&esp;&esp;尤晏跑来高三教学楼，拉开留着一条缝的窗户。

&esp;&esp;十一月的凉风先灌进来，紧跟着他一个音节或说一个两个音节的叫唤。

&esp;&esp;尤晏发出类似动画里那种“哦一”

的声音，低沉而冷漠，但他的脸给人的印象，又跟这两种风格无关。

&esp;&esp;那是一张帅气而稚嫩的脸庞，容易让人不设防，容易讨人喜欢，周围女同学直接打量的眼光就是佐证。

&esp;&esp;冯师延迷惑地回座位，那句“找我？”

还没问出口，尤晏把一小箱牛奶搁到窗台：正正是她在小卖部买的那个牌子。

&esp;&esp;“还你。”

&esp;&esp;“太多了。”

&esp;&esp;冯师延很意外，帮他刷卡没想过要人还，等他说还也没料到这种方式。

&esp;&esp;倒也并非不喜欢，而是“报李”

和“投桃”

不对等。

&esp;&esp;尤晏拍了拍倾斜的箱面，“不多。”

&esp;&esp;冯师延说：“太重了。”

&esp;&esp;尤晏垂眸扫一眼，不知琢磨些什么，他小心将箱子推进来一点，让它放稳在窗户里面。

&esp;&esp;“知道了，一会我再来。”

&esp;&esp;他推上窗户，跟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离开。

&esp;&esp;有熟识的同学问她是不是跟尤晏认识，为什么突然拿一箱牛奶给她，冯师延敷衍带过。

&esp;&esp;她一来平日低调，怎么也不像能和风云人物扯上关系，二来性格不太活泼，没什么绯闻，同学的好奇也就不了了之。

&esp;&esp;窗台凌乱，前后桌经常随手放水杯试卷，一箱牛奶摆那里倒也不扎眼。

&esp;&esp;十点下晚自习后，冯师延跑到另一个角落讨论问题。

庞姣姣从隔壁文科班过来等她，尤晏再出现时，庞姣姣暧昧地扬声喊：“延延，有帅哥找你。”

&esp;&esp;教室还剩的小部分人闻言有意无意回头，备考日子里，此等桃色绯闻最能缓解紧绷的神经。

&esp;&esp;庞姣姣把座位还给她，挪到旁边与相熟的男生说话，那男生笑话她：“回来做什么，当电灯泡啊？”

&esp;&esp;高一文理没分班，庞姣姣也曾是这个班的一员。

&esp;&esp;冯师延也同样困惑，尤晏扒着窗框说：“走时候说一声，帮你拎回去。”

&esp;&esp;他大概指拎牛奶回宿舍。

&esp;&esp;冯师延不可置信，“真的？”

&esp;&esp;“假的。”

&esp;&esp;尤晏一本正经作答，手掌搭在牛奶箱，指尖敲了敲。

&esp;&esp;冯师延一般会到操场路灯下读一会英语，直到保安赶人才回宿舍。

这晚她让尤晏等会，收拾东西就走。

&esp;&esp;庞姣姣说要去小卖部，搡着那男生陪同，先不跟她回宿舍。

&esp;&esp;冯师延就这么同尤晏下楼，两人间距离乍看像陌生人，一路下来倒没亲近也没疏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