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立马就变了脸，跟何母吵起来。

床上的尸体还在那儿，屋里就吵的不可开交。

最后以何母晕过去收场。

不知道是哪个先传的，说是有人后半夜回来，在何伟他家屋后的竹园里看到一个身影，这事一传，就有胆儿大的去竹园里查看。

还真发现了东西。

竹园里有一件褂子，是李大贵生前最常穿的，因为那褂子是红色的，一男的穿身上，很显眼，再加上李大贵的折腾劲儿，所以大家伙多少都有印象。

这一下子，上河场和沙塘村都炸开了锅，说是李大贵的死肯定跟何伟有关，他死后变成厉鬼，回来找何伟索命了。

也有人的说，李大贵如果真要索命，那为什么是两年后？黄单没顾得上从陈金花那儿探点什么，就去了村东头的李家，发现李家大门紧闭，他在屋前屋后转悠，找地儿偷听。

院里的鸡鸭鹅都没有吃到早饭，临时抱团在那抗议，圈里的猪也出一份力，大力拱着门，它们压根就没感觉到今天早上的异常。

王月梅把吴翠玲，李根都叫到屋里去了。

乡村爱情今天是个阴天，屋里的光线不好。

王月梅半躺着，&ldo;大清早的，外头就闹哄哄的，出什么事了，翠铃你说。

&rdo;她似是不知情，又好像是另有主意。

吴翠玲说，&ldo;何伟早上死了。

&rdo;王月梅问，&ldo;怎么死的？&rdo;吴翠玲摇头。

王月梅看着她，&ldo;不知道，还是不想说？&rdo;吴翠玲说，&ldo;不知道。

&rdo;&ldo;是吗？&rdo;王月梅还在看着她，&ldo;我怎么听你大伯提到大贵了？这何伟死了，跟大贵有什么关系？&rdo;吴翠玲说，&ldo;有人昨晚经过何伟家时，看见了一个影子。

&rdo;她抿唇，声音有点发抖，&ldo;他们在何伟家屋后的竹园里发现了……发现了……&rdo;王月梅不耐烦道，&ldo;你这么大的人，话都说不清？&rdo;&ldo;褂子，大贵那件红色的褂子。

&rdo;吴翠玲握紧双手，哆嗦着嘴唇，&ldo;大家都在传是大贵回来找他索命。

&rdo;王月梅说，&ldo;我记得，大贵生前的衣物都烧了，你告诉我，褂子是怎么回事？&rdo;吴翠玲说，&ldo;不晓得。

&rdo;王月梅冷眼一扫，&ldo;翠铃，妈是下半身瘫了，脑子可没瘫。

&rdo;吴翠玲的情绪有些激动，&ldo;妈，当初整理大贵的东西时，你也在场的，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

&rdo;&ldo;早上我在塘边挑水，听说这事的时候，也是吓了一跳，赶紧就回来了。

&rdo;王月梅把头上的金银花往发丝里按按，&ldo;那你心虚个什么？&rdo;吴翠玲辩解道，&ldo;妈，我没有心虚，我只是想不明白。

&rdo;王月梅又问，&ldo;昨晚金花走后，我喊你，你为什么没进来？&rdo;吴翠玲说，&ldo;白天在田里插秧，我扭到腰了，睡的早。

&rdo;王月梅还要说话，一直没开口的李根出声，&ldo;翠铃，你去弄早饭吧，看看锅洞里的火。

&rdo;吴翠玲转身。

王月梅就发脾气，&ldo;吃什么吃，根子，你去她那屋。

&rdo;李根皱眉，&ldo;妈，你这是干什么？&rdo;王月梅的脸色不好，&ldo;你弟弟在地底下待了两年，还被人利用，这事能不管？&rdo;李根说，&ldo;事情还没弄清楚……&rdo;王月梅打断儿子，&ldo;所以我现在才叫你去看。

&rdo;吴翠玲轻声说，&ldo;大哥，你看吧，我没关系。

&rdo;李根烦闷的踢一脚门槛，去了吴翠玲跟大贵那屋。

吴翠玲跟在后头，伸手把碎发别在耳后，&ldo;大哥，你别跟妈呕气，她是心里不舒服。

&rdo;李根说，&ldo;我知道。

&rdo;吴翠玲的脸苍白，欲言又止，&ldo;大哥，你说，大贵的褂子怎么会……&rdo;李根只说，&ldo;人比鬼可怕。

&rdo;片刻后，李根去交差，&ldo;妈，我看了，屋里没有大贵的东西。

&rdo;王月梅说，&ldo;当然不会有，因为全都烧了。

&rdo;李根无法理解，&ldo;那你还让我去看？&rdo;王月梅没说原因，&ldo;过来给妈捏捏腿。

&rdo;李根坐到床边，捏着母亲没有知觉的两条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