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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卫若见师父拐过了墙角,捏着龟蛇的脸,笑眯眯道:“小龟龟快醒来,装死可不行哦……”
&esp;&esp;龟蛇早就醒了,听到卫若的声音,恨不得再睡过去,此时被卫若捏得脸疼,呲牙咧嘴地“呜呜“两声,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卫若“梆梆梆”
地敲着龟蛇的头道:“师父说让姐姐好生照顾你,我会好生照顾你哒……”
&esp;&esp;龟蛇打了个寒战……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“师父,快到了吧。”
卫若与清远出了雪洞,立时冻木了,这天气都不是冻骨头,而是冻丹田,即使有师父的内丹,她依然有些受不住,裹了裹身子上的道袍,无耻地伸手到龟甲里——不用说,这天然暖手宝还是不错哒。
&esp;&esp;龟蛇只觉得她冰凉的指头深入自己的最柔软的肉里,还肆无忌惮地挠着,气愤不过,转过头来对着那胳膊就是一咬……
&esp;&esp;“哇……”
卫若因为太冷,没有做防备,被咬了个正着,一个趔趄扑倒在地,铺头盖脸都是雪,都是雪,盖了一头的白,身子与积雪擦出“咯吱咯吱”
的声音,挣扎正要站起,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攥住……
&esp;&esp;“师……”
她正要说话,却觉得那手正抚摸自己的脸,卫若有些尴尬,又有羞怯,眼珠乱转,正要想法子推辞,却觉得清远的手正一点点擦掉自己脸上的冰碴子。
&esp;&esp;“怎么这么不小心……”
那声音虽然跟平日一般冷冷的,却在这冰天雪地里无端的暖,让人分辨不清这谁是谁的情,卫若忽然不知该说什么,只眨了眨眼,死死用指甲扣着龟蛇的尾巴。
&esp;&esp;龟蛇一声悲鸣。
&esp;&esp;“走吧。”
清远在袖子里攥着卫若的手,两人默默前行。
&esp;&esp;卫若一只手被师父暖暖地拉着,另外一只却探入龟甲里,扣着龟蛇最柔软的嫩肉,抬头望去,触目所及,什么也没有,只有白茫茫一片,想起《红楼梦》里那句话,白茫茫一片真干净……
&esp;&esp;她是个喜欢热闹喧嚣的人,置身凡俗能消弭凄凉的感伤,而这种天地之间的空白,其实是不喜欢的,只是此时此刻,感受着身边传来的汩汩温暖,她忽然觉得,这样也很好,不是一个人的单行道,再冷清,也不孤单。
&esp;&esp;可是,这样的冷清寂然……
&esp;&esp;卫若转过身,望向身后逶迤的脚印……
&esp;&esp;“冷了?”
身边传来清远的声音。
&esp;&esp;“不是。”
卫若指了指脚印道:“我小时候,最喜欢下雪,因为可以在雪地里踏出脚印……”
说到半截,忽然发现,自己竟没有加“师父”
那个尊称……
&esp;&esp;清远竟没说话,只是攥着卫若的手步步前行,默默走了许久,才淡淡道:“我也爱这样。”
&esp;&esp;卫若“噗嗤”
笑了……
&esp;&esp;冰天雪地里,两人靠得这样近,近到可以摩擦到肩头,感觉对方呼出的温热气息,卫若在无声地微笑,清远没有表情,只是近了去看,眼眸深处,映射着雪光,泛起了一片潋滟的暖色……
&esp;&esp;“应该就是这里……”
两人走到一块雪地,清远停住了脚步。
&esp;&esp;“这里?”
卫若低头看去,只是厚厚的积雪,什么也没看出来,但是筑基修士与元婴修士如何能比,点头道:“那师父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