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戈翻身下马，朝着那房中狂奔而去。

抵达门口，入眼的，是两个满是血迹的人儿。

唐止雾紧紧搂住乐盈，瘫坐在地上。

她悲痛到无以复加，疯狂地大喊，

“乐盈，我求你了，不要闭眼，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，我求求你，我求求你了”

声线颤抖，这一口气逐渐力竭。

徐戈脚步放慢，眼里的坚冰在看到这一刻时逐步瓦解。

随后停在了两人的面前，随后吩咐着那些押着叛军离开的锦衣卫去寻大夫。

乐盈还含着一口气，看着唐止雾却不再是笑，而是哭。

她嘤嘤出声，这声音小到只有唐止雾可以听见，“止雾我，我好疼”

眼泪从眼角处流下，这个娇俏的大小姐还是个刚成年的孩子。

“我知道，我都知道。”

唐止雾拼命点着头，她抚摸着乐盈额间的发丝。

灼热的泪滚落在发间，“别怕，我去找大夫来治你，乐盈你别怕。”

可那奄奄一息的少女却是借着这最后的力气，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，取下了挂在腰间的荷包。

唐止雾不明所以，却还是帮着她将其打开。

玫瑰花瓣从中落下，幽幽的香味伴随着血腥之气一齐涌进唐止雾的鼻尖。

唐止雾记得，这被压干了水分的玫瑰花瓣是她送给乐盈的。

但在这之后，那荷包中又落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。

这一次，乐盈没再让唐止雾动手。

而是自己将这张被她藏在心里两年的照片徐徐展开。

一个男人，一个意气风发，笑得肆无忌惮的男人出现在了这张照片之上。

乐盈望着这男人，忍不住又伸出了另一只手，去触摸。

沾满血液的手指轻轻划过男人的面庞，她轻声道着歉，

“对不起啊。”

她轻叹，“我一直派人寻你，但这辈子还是没办法见到你。”

眉眼一闭，乐盈的长睫轻颤。

在唐止雾，在徐戈的面前，挤出了一滴眼泪。

而那只举着相片的手也同这眼泪齐齐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