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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页

沈钦托起右手心的手机,左手弹了弹手指,目标明确地指向它,&ldo;就像我说的,一顿丰盛的自‐‐助‐‐餐。

&rdo;这一刻的他,甚至敢于直视刘瑕,他的眼神不再散漫、畏缩、放空,而是凝聚的、自信的、专注的、清亮的,就像是两颗小小的星辰,落在了他的眼眶里,点亮了他的精神,照亮了他的俊脸,沈钦的神采俊逸飞扬,双唇满足弯起,含着笑意‐‐沈钦在刘瑕心里的形象,一直是有些幼稚的,尽管以沈鸿的年龄来判断,他不可能太小,但他的所有行为,都让人很难把他和成年人联系起来,更像是个12、3岁的问题少年,但在这一刻,这样的印象被全然洗刷,沈钦确然是名成年人了,沉浸在事业中的这一刻,他所散发出的魅力,是完全成熟化的。

也是‐‐刘瑕不得不承认,也是极为迷人的。

但这也只是瞬间,片刻后,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大胆‐‐就像是气球被戳破之后一样,沈钦瞬间瘪了下来,挪开眼神不再和她对视,双肩塌下,回到了略带防卫性的坐姿,只有手机还不服输,&ldo;这种程度的科普解释,刘小姐,请问你能跟得上吗?需不需要我再降低一点?&rdo;用电子音这么说的话,的确是非常贱啦,不过,这种程度的挑衅,如果是被沈钦自己说出来,配合上他那神采飞扬、意气风发的表情的话,想必,应该是无往而不利的调情利器吧?不知为什么,刘瑕忽然想到了老先生在月湖边对她说过的一句话‐‐&lso;那时候,在视频里,钦钦真的是很开心的&rso;。

他说这句话时,情绪特别苦涩,而刘瑕现在,也终于能够理解老先生的心情。

&ldo;沈先生,想必你也很清楚,我的博士学位是在哈佛完成的。

&rdo;刘瑕最终说道,唇边隐隐跃上笑意,她的语气并不严厉,&ldo;我想这种程度的解说,我还能听得懂。

&rdo;沈钦一定在偷瞄她‐‐谁知道,也许他变态到在头顶装了个监视器,一直在手机里偷瞄着她的表情呢?他没有看她,可也没有错过她的变化‐‐他饱满的双唇也浮现出一丝隐隐的笑容,因为眼神的躲闪而有些鬼祟,但室内的气氛无疑已温和了下来。

&ldo;那么,沈先生‐‐&rdo;刘瑕站起身。

&ldo;啊,你要走了吗,刘小姐?&rdo;沈钦的手机失落地说,这瞬间,他看起来又很像一只泫然欲泣的皮卡丘了。

&ldo;虽然我们还有很多话题可谈‐‐&rdo;刘瑕说,看到沈钦心虚地缩起肩膀,她的笑意更浓厚了点,&ldo;但我不认为那有什么意义。

&rdo;沈钦的肩膀落回去,刘瑕继续说,&ldo;所以,确实,我要走了,沈先生。

&rdo;沈钦站起来,看来意欲送她走到门口‐‐在谈到他的擅长话题以后,他的精神状态一直在不断转好,这就是一个明证,如果他没有从黑客话题中汲取到快乐和安全感的话,是绝不会离开遮蔽物体的。

那么……在把话说出口之前,老先生坐在月湖边钓鱼的英姿再度浮现在刘瑕眼前,她心头的情绪是喜怒难辨,也不乏对自己的不屑:姜太公钓鱼,愿者上钩,这可是第二次了。

&ldo;对了。

&rdo;她说,刻意和沈钦拉开足够的安全距离,&ldo;你知道吗,沈先生,小区物业有了新规定……我的车只能停在大门外,没开进来‐‐我是坐区间车过来的。

&rdo;沈钦没说话,只是用一个近乎惊疑的表情回答她,刘瑕想,对于谈话走向,他多半已经有所感觉,这么看,沈钦的确是很敏锐的,在社交上他并不钝感……也许这正是老先生不再假扮失语症的原因,他知道这种招数只能管用一次,在前天晚上之后,自己的用意不可能瞒过钦钦。

&ldo;但现在,我只能走回大门去了。

&rdo;刘瑕温和地说,&ldo;看起来你对我的安全很关心……女孩子一个人在夜里独行可不安全,沈先生,你想不想送我到小区门口?&rdo;沈钦僵了一下,姿态有瞬间的防御,但,也许是因为刘瑕稳定的语气,建议的态度,也许是因为她的要求仅仅只到小区门口,而入夜后的别墅群几乎没有行人‐‐从老先生挑选的时机,以及沈钦的种种反映来看,他在黑暗中也会更有安全感‐‐在一段很长、很长的沉默后,沈钦终于有了反应,他在手机上按了一下,然后转身径自走向卧室。

伴随着一声轻响,门打开了,像是个无声的逐客令,刘瑕看看门口,再看看卧室方向,她有些失落感,倒不是因为沈钦的拒绝(这终究只是第一次邀请),而是因为他的拒绝,比她预料得要决绝得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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