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但是，老子不吃这招了！

&esp;&esp;我双手掐腰，横眉冷对：“憋回去。”

&esp;&esp;小疯子瞪大眼睛，泪珠儿眼看着就要下来。

&esp;&esp;我不为所动，继续冷着脸。

&esp;&esp;时钟在墙上匀速而规律的行走——

&esp;&esp;滴答，滴答。

&esp;&esp;“好了你想说啥就说吧。”

小疯子忽然一吸鼻子，抬手抹把脸，雨过天晴。

&esp;&esp;我囧在原地，你妈这都不是美少女战士变身，这是遥控器调台啊！

&esp;&esp;

&esp;&esp;等了半天没等来我出声儿，病人不耐烦了：“喂，你有话快说，我可困可困呢，要睡觉！”

&esp;&esp;我叹口气，本来要说的要骂的，现在忽然不想了。

小疯子就有这个本事，你心疼的肝颤儿时能被他气半死，可等你被他气半死了呢，又能让你心疼的肝颤儿。

&esp;&esp;“还疼吗？”

我搬个椅子坐到床边。

&esp;&esp;“嗯，一喘气儿就疼，”

小疯子乖乖答话，并且补充，“一戳也疼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废话！”

&esp;&esp;“冯一路。”

小疯子忽然叫我名字，不是撒娇不是装可怜不是故作声势，难得平静而认真的那种。

&esp;&esp;“嗯？”

我看向他。

&esp;&esp;他却垂下眼睛，声音闷闷的：“我给你惹事儿了。”

&esp;&esp;小疯子从来不傻。

&esp;&esp;心蓦地一软，我伸手摸摸他的头：“那孙子就是个轻度脑震荡，吐啊吐啊就好了，也没人报警，放心。”

&esp;&esp;小疯子不再说话，就静静坐在那儿。

&esp;&esp;这孩子情绪有点不对头，我能感觉出来，但我一时摸不准根源，只好也陪他静默。

&esp;&esp;过了很久，久到我都开始打瞌睡了，小疯子才抬起头，像是对我说，又像是自言自语：“其实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小孩儿……”

&esp;&esp;我没料到他酝酿半天来了这么句，有点儿哭笑不得：“嗯，你最成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