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男孩不耐烦听母亲唠叨，听一句骂便顶回去一句，于是那中年妇女就更气了，直接停下脚步专心致志地数落他，把他从头数落到脚，就连校服上的用马克笔画的小猪佩奇都不放过。

&esp;&esp;“好端端的校服，干干净净的不好吗？非要在上面画什么画，还画得这么丑。

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，你看看你期末考试才考了几分，你这点分数以后还能考什么高中？考不上好的高中就别想考进好大学——你到底听没听我在说话？”

&esp;&esp;那男孩被数落得烦了，直接大声说：“妈，能不能回家再说，你把人家的路给挡了！”

&esp;&esp;聂棠只觉得有点好笑，同时还庆幸聂嫣然不唠叨，就算她微积分挂科，她也就最多嘲讽两句别是将来连大学毕业证书都拿不到，甚至她突然学会画符接触玄门这种比较奇怪的事，她都没怎么追究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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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那中年妇女转过头，正看见被他们堵在楼梯底下的聂棠，有点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一笑：“呦，你是新搬来的吧？”

&esp;&esp;聂棠也笑着点点头。

&esp;&esp;这对母子正住在她租的房子的楼下，当她拐弯走上楼梯，还能听见那对母子的对话。

&esp;&esp;“林杰，你以后别跟刚才那女的多接触，听到没有？”

&esp;&esp;“凭什么啊？”

&esp;&esp;“就凭她长得妖里妖气的，一看就不是好人！”

&esp;&esp;聂棠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，只是微微一哂。

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，好也看脸，坏也看脸。

&esp;&esp;她把两套床单都过了过水，绞干，然后拿去顶楼晾晒。

房东把屋子的格局修改过了，原本是阳台的地方隔了一个小房间出来，想要晾晒东西都得去顶楼平台。

&esp;&esp;她顶着大太阳爬楼梯，越是楼层高，就越加闷热，顶楼的走道里就跟蒸笼似的，等到她打开平台的小铁门，才觉得有股小风。

&esp;&esp;“你是新搬进来的？”

顶楼已经有人了，那是一个的女生，她站在有顶篷遮蔽的地方，面前摆着画架，手上拿着一个满是涂料的颜料盘，她从自己自己的画作上稍微抬起头，分给了她一个眼神，“我从前都没见过你。”

&esp;&esp;聂棠把床单被套铺开，晾在晒衣杆上，又抹了把额上沁出的汗珠：“嗯，我是新搬进来的。”

&esp;&esp;“搬来做什么？”

那女生撇了撇嘴角，“有点智商的只会往外搬，哪有搬进来的？”

&esp;&esp;聂棠微微一笑：“因为我是一个网络主播啊，我就是冲着地方来的。”

&esp;&esp;女生又重新低下头，继续在画纸上涂涂抹抹，她还低声嘀咕了一句。

她说话声音虽然轻，但聂棠还是听清了：“脑子有病吧。”

&esp;&esp;她这行为，在正常人眼里，的确算是病得不轻。

就是房子里死过人的，一般租客都不愿意租，更不用说是这里发生的还是碎尸案，那个被害人还被切成了2000多片。

&esp;&esp;聂棠主动开口跟她搭话：“那你为什么不搬走？”

&esp;&esp;“这里租金便宜，我租得起。”

那个戴眼镜的女生显然觉得，这终于抓住了一个人能多抱怨几句，便皱眉道，“这一幢楼，大部分人都搬走了，毕竟从这幢楼，到那边——”

&esp;&esp;她指了指那幢发生过碎尸案的筒子楼：“太近了，最近的那户人家从家里捅一根晾衣杆过去，就能碰到对面的窗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