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又来了，谢镜愚牌老妈子！

虽说马球是有点危险，但朕也不是吃素的好么？

&esp;&esp;朕不由暗自腹诽，嘴上只应道：“把球杖当弓，球当箭，接下来的事情就都顺理成章了。”

&esp;&esp;闻言，谢镜愚终于放下了心。

“臣自当拭目以待。”

&esp;&esp;照朕的意思，刚刚那么多句中，他就说这句就够了。

因为等朕与他上场，过了刚开始的适应期，其后越打越顺畅——

&esp;&esp;朕带球他防人，他带球朕防人，奔驰电转之间，攻防切换自如，连个眼色也不用打。

早前还有人打得束手束脚，生怕挫了朕与谢镜愚的威风；等发现朕两人都是高手，便也渐渐放开。

&esp;&esp;一时间，只听闻场上呼喝与场边喝彩之声，热闹之极。

待到日头西下，众人才依依不舍地散去。

&esp;&esp;“一百一十八发无一遗漏，陛下果真神射。”

刚登上归途的马车，谢镜愚就忍不住恭贺了一句。

&esp;&esp;实话说，朕与谢镜愚都打得不错；不过谢镜愚更擅长攻防，而朕更擅长进球——毕竟垣板网袋比靶子大多了。

但相比这个，朕更关心另一点：“你竟然还有空记数？”

&esp;&esp;“臣并没特意去记，”

谢镜愚忍不住为自己辩解，“但臣就是不知不觉地记住了。”

&esp;&esp;……这人到底怎么做到一秒切换深情表白模式的？还是说，当着外人，即便他面上装得毫无破绽，实际上还是不自觉地关注朕？

&esp;&esp;朕瞧着他，不得不服气。

“谢相，你这样令朕很是苦恼啊。”

&esp;&esp;谢镜愚一听就紧张了。

“还请陛下明言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说说，你记得朕的数，朕不记得你的数，这不是衬得朕没有你上心么？”

朕道，简直痛心疾首，“你这样，让朕如何自处？又要如何同样对你回来？”

&esp;&esp;像是没料到朕要说的话，谢镜愚瞬间愣住。

“陛下完全不必自责，”

他轻声解释，“因为臣从陛下身上得到的，已然远远超出臣的料想。”

他面上神情倏尔变得愈发柔软，“陛下能这么想，臣已然心满意足。”

&esp;&esp;喂喂，朕说你是不是太容易满足了点？

&esp;&esp;虽然朕如此腹诽，但朕确实知道他的意思——即便有了超出君臣的关系，谢镜愚依旧尽力恪守君臣间的界限；以君臣身份做标准，当然显得朕恩重。

&esp;&esp;以他的一根筋程度，朕不免怀疑，就算是朕也没法扭转他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。

可话再说回来，这可能才是正常的；毕竟，若朕不是未卜先知、观念与现今之人有所差异，他敢对皇帝有那方面的意图，怕是早就被发配了，再坏点还说不定有性命之忧。

&esp;&esp;此中原因复杂，朕也不耐烦解释。

“说完这种话后要做什么，难道还得朕教你么？”

&esp;&esp;谢镜愚闻言莞尔。

“是臣驽钝，”

他倾身过来，俊脸因被笑意和恋慕点亮而熠熠生辉，“望陛下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