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快进来。”

程岚赶忙侧身请他进屋，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，说道：“行李今天才能送到，你先穿……”

&esp;&esp;冯宁承却径直走进屋，道：“会有人定期来做清洁，不用这种东西。”

&esp;&esp;程岚只得把拖鞋放回鞋柜，见冯宁承走到餐桌前坐下，犹豫地问道：“冯总吃过早餐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正要吃。”

冯宁承打开纸袋，从里面拿出两个三明治，看向站在一旁的程岚，“吃完就走，过来。”

&esp;&esp;程岚小心翼翼地挪到他面前的位子坐下，接过冯宁承递来的三明治，说道：“谢谢。”

&esp;&esp;“你的是豆浆，已经不烫了。”

&esp;&esp;冯宁承把豆浆放在他面前，自己则小口地喝着咖啡，拿出手机开始处理工作。

&esp;&esp;程岚伸出手，杯壁仍留有余温。

他心情复杂地抿了口豆浆，打开三明治的包装袋，轻轻咬了一口。

&esp;&esp;“试镜不会很久，但需要带你在片场里转一圈，认一些人。”

冯宁承头也不抬，说道：“只和池远霁呆在一起是不行的，他忙起来没有功夫照顾你，你得有自己的圈子。”

&esp;&esp;程岚点了点头，犹豫了片刻，才道：“这些都是经纪人的工作吗？”

&esp;&esp;冯宁承赏了他一个眼神，只是内里的信息不大友好。

程岚又被当成傻子，不甘心地解释道：“抱歉，因为之前的经纪人，他没有带我去过片场，都是我自己去的。”

&esp;&esp;“所以他只能在小作坊混过一辈子。”

冯宁承放下手机，说道：“听着，为艺人争取最好的资源是经纪人的首要任务，可不仅仅是镜头前的那些资源，镜头以外的一切同样重要。

你的前辈后辈，圈子里的导演制片，那些资方，这些人际关系，有时甚至比你演戏更重要。”

&esp;&esp;程岚咬着三明治，瞪大了眼睛听他讲课，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。

冯宁承瞥了眼他那个滑稽的发卡，突然说不下去了，将豆浆往他跟前又推了推，低声道：“别噎着。”

&esp;&esp;“你真的很专业。”

程岚小声地说了句谢谢，又道：“看来这么多年，只有我一个人没长进。”

&esp;&esp;他主动提起往事，倒让冯宁承没有料到，只好又抿了口咖啡，拿出湿巾擦了擦手。

程岚终于看见了他的戒指，险些被噎死，狼狈地喝了口豆浆，忍不住咳嗽起来。

&esp;&esp;“……咳咳咳咳！”

&esp;&esp;冯宁承蹙眉看他，伸手递过去一张纸，“慢点。”

&esp;&esp;程岚又捂着嘴咳了两声，“抱歉……我会努力的……”

&esp;&esp;之后的餐桌上没人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