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这个男人大概还不知道他爸爸怎么想他的吧，或者他能感知到，但还没被这么赤裸裸地告知过。

&esp;&esp;宁兮扯着他衣襟的手用了些力气，拉下来，直到与她的身高平齐，她凑近，吻了他的唇。

&esp;&esp;她很心疼这个男人。

&esp;&esp;有点想回到十分钟之前，她再狠戾一点，把杂志报刊直接摔在程荣脸上。

&esp;&esp;这个男人明明应该是光芒万丈、天生自信傲骨的。

&esp;&esp;程琛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动作，愣了几秒，如何接吻我终日肖想你，行不行？……

&esp;&esp;他突然提起21号选手，宁兮还有点没反应过来，但联系‘暗恋’和‘明星’这两个词，她就突然明白过来了。

&esp;&esp;一时间，心跳快得厉害。

&esp;&esp;自己遮遮掩掩好久，甚至遗忘、渐渐成为习惯的心事，就这么被问了出来。

&esp;&esp;身子向后躲了些，抵住车门，她深吸了口气，脑中乱成一团地想着怎么回答，最后还是先拉开车门，去了副驾的位置。

&esp;&esp;程琛也直起身，从后座出来，坐到驾驶位。

&esp;&esp;他发动汽车，打开车上暖风，车厢内暖气流飘渺散开，夹杂着一点暧昧气色。

&esp;&esp;“都多少年了，我都，”

宁兮手指摩挲着手提包上的小兔子饰品，垂着头说，“不大记得了。”

&esp;&esp;她说什么？

&esp;&esp;装什么不记得，干嘛不大大方方地承认啊！

&esp;&esp;宁兮紧闭了下眼睛，有点懊恼：“不对，我还记得，其实当时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嗡嗡嗡——”

&esp;&esp;程琛的电话又响了，不知道他为什么快到年关业务还这么繁忙，宁兮鼓起勇气提的一口气又渐渐松了下去。

&esp;&esp;程琛垂眸扫了一眼，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
&esp;&esp;这是他的私人手机不是工作机，能知道这个电话的人不多。

忖度了会儿，他还是先接下。

&esp;&esp;“喂？程琛。”

&esp;&esp;他讲电话时，宁兮无意听，她侧头，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光线一颤一颤的路灯。

&esp;&esp;“程琛！

我的天！

你可算是接我电话了！

现在想找你可太不容易了！”

&esp;&esp;声音有点陌生，程琛皱眉回忆了会儿，也没想起来：“你哪位？”

&esp;&esp;对方一噎，沉默了片刻，才咋咋呼呼地：“程总，程大少爷，你还记得我们一年的同学情谊吗，我是楚潇潇啊！”

&esp;&esp;这个电话似乎很长，宁兮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，她只是抬头盯着那盏路灯，视线随着路灯下的尘埃渐渐飘散缠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