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——小玫瑰，你对我的感情，到底是一种雏鸟情结，还是一种爱慕呢？

&esp;&esp;在你朦朦胧胧尚且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时候，我不能确定这份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。

&esp;&esp;至少，要等到你可以叫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天。

&esp;&esp;我们才能公平地谈论爱情这件事。

&esp;&esp;玻璃窗上，祝延和舒棠两个字很快就被雨水给打湿，重新蒙上了一层薄雾。

&esp;&esp;怪物苍白的唇紧抿，看着旁边的小猫。

&esp;&esp;怪物想说：

&esp;&esp;虽然“他”

并不懂得那个吻是什么含义、接下来又要怎么做，但是她可以教“他”

，“他”

一定学得非常快、非常好。

&esp;&esp;就像是学习用冰箱、用电视机那样的快。

&esp;&esp;可是那么多的话，偏偏最后说出口，全都变成了“嘶”

。

&esp;&esp;怪物于是近乎固执地看着上面留下来的水痕，想要发出“舒棠”

的音，告诉她，“他”

并不是一无所知的。

&esp;&esp;拥有冰冷体温的怪物，心脏也是滚烫炽热的，在面对她的时候，也会用尽全力地想要回应她。

&esp;&esp;但是无数次地尝试后，世界仍然是寂静无声的。

&esp;&esp;怪物发不出任何的声音。

&esp;&esp;舒棠回过神来，她安慰身边的人鱼：“慢慢来，小玫瑰，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。”

&esp;&esp;但是她身边的怪物沉默了一会儿。

&esp;&esp;突然间低下头，靠近了舒棠。

&esp;&esp;雨声拍在玻璃窗上，氤氲的水汽模糊了玻璃上的字迹。

&esp;&esp;这里是个狭窄的角落，舒棠背后就是自动售卖机，她下意识地后退，脑袋就碰到了售卖机。

&esp;&esp;既然无法发声，这只怪物就想要用那些个吻、用自己冰凉的体温来回应她。

&esp;&esp;舒棠已经想到了在杂物间里面的事情，她左顾右盼了一会儿，伸出手、捂住了脸，只剩下了两只眼睛，很谨慎道：“你想干嘛？小玫瑰，你不准乱亲。”

&esp;&esp;她发现人鱼的模仿能力堪称恐怖，她不是很想明天出现在疗养院的论坛里，标题就是《小情侣超市角落狂亲》

&esp;&esp;人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。

&esp;&esp;春夏之交的微微闷热，让他们之间无时无刻都似乎被潮湿的、氤氲的水汽缠绕着。

&esp;&esp;好一会儿，怪物直起身来。

&esp;&esp;但是看上去，非但没有因为这次的谈话被哄好，反而更加生气了。

人鱼生气的时候也是无声的。

&esp;&esp;生气的时候就显得很凶。

&esp;&esp;舒棠有点惴惴地凑了过去，想要看看她。

&esp;&esp;突然间，怪物低下头，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。

&esp;&esp;掌心宽大。

&esp;&esp;她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一只小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