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周肃晋收起手机，双腿交叠从然靠在沙发里，不紧不慢接过话：“但没想到我来这么快，是吗？”

&esp;&esp;肖冬翰哈哈笑，在他对面坐下，姿态随意又松弛。

&esp;&esp;他的锋芒被遮在金边眼镜后，周肃晋的强势与锋芒则没入了沉冷寡言里。

&esp;&esp;两人都是深藏不露又不动声色的性格，话点到为止。

&esp;&esp;与京圈资本不对付的，那就是他掌权的肖宁集团。

肖宁集团内部经历了血雨腥风，控制权争斗终于在去年尘埃落定，到了他手里。

&esp;&esp;公司控制权落定前，肖宁集团的元老之一宁家老爷子不允许自己的孙辈与他走太近，说他冷血无情、六亲不认，担心会被他带坏。

&esp;&esp;近半年，紧张的关系才有所缓和。

&esp;&esp;“你外公担心其他人被我带坏情有可原，”

说着，肖冬翰觉得好笑，“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，他居然还担心你被我带坏。”

&esp;&esp;论冷血无情、论做生意的手段，周肃晋与他不分伯仲。

&esp;&esp;“听说你结婚了？江城人？”

&esp;&esp;“嗯。

江城人。”

&esp;&esp;肖冬翰半开玩笑：“她怎么敢嫁给你？”

&esp;&esp;周肃晋端起咖啡品：“因为我对她不错。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卫莱在晚上九点半终于等到风投机构的人，对方刚从外地出差回来，她把计划书及超市的相关资料都递过去。

&esp;&esp;对方接过去没翻开看，直接放在了办公桌上。

&esp;&esp;客户经理姓杨，单刀直入：“你以前也是干这行的，”

说着笑笑，“计划书肯定做得漂亮。”

&esp;&esp;漂亮是一回事，现实又是另一回事。

&esp;&esp;“我做了你们卫莱超市的相关背调，目前还没搭建自己的数字平台，‘到家服务’的物流配送成问题，冷链仓库远不够用，常温仓库不达标准。”

&esp;&esp;他抽空喝口水，继续指出问题所在：“你们整个团队的水平参差不齐，最重要的一点，你的门店数量太少，成长周期至少五到七年，这意味着我的投资周期远大于七年，大家都知道数字平台和物流的搭建最烧钱。

投资周期太长，风险过高。”

&esp;&esp;杨经理利落拒绝：“如果你们卫莱超市的规模像你们江城当地的福满园，或许我会考虑投资。”

&esp;&esp;陈其：“杨……”

刚要开口争取，被卫莱眼神制止，她浅笑着对杨经理道：“感谢，那就不耽误你时间了。”

&esp;&esp;又客套几句，卫莱告辞。

&esp;&esp;杨经理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，只将他们送出自己办公室。

&esp;&esp;进了电梯，陈其不解：“刚才怎么不让我把话说完。”

&esp;&esp;卫莱摁下负一楼，道：“没必要，风投向来只看利益从不讲情分。”

&esp;&esp;她找的人其实是杨经理的上司，对方没亲自接待，而是安排杨经理与她对接的时候，她就知道这次融资没戏。

&esp;&esp;“我们融资方向错了。”

&esp;&esp;陈其不是很懂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&esp;&esp;“不该找风投机构。”

电梯停靠在负一楼，卫莱大步走向汽车，就在电梯下来的那短短十几秒里，她改变了融资计划。

&esp;&esp;陈其几步追上，“那找谁融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