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也是天下人。

&esp;&esp;所以——

&esp;&esp;四下皆静，冬日夜寒，万物凋零冻土之下，却仿佛在时刻酝酿生机，待春日到来。

&esp;&esp;见她似还要说，萧牧抬手阻止道：“行了，马屁就不必再拍了——”

&esp;&esp;语气已不见了方才那宛若万年古井般的平寂。

&esp;&esp;“那温泉庄子？”

&esp;&esp;萧牧将手负在身后，绕开她一步，往前走去。

&esp;&esp;“本候考虑考虑。”

&esp;&esp;衡玉莞尔，提步跟上。

&esp;&esp;然而待半刻钟后，与萧牧分开之后，她看了眼四下的路，不知在分辨着什么，而后抬脚去了一旁的凉亭中坐下。

&esp;&esp;翠槐跟过去：“夜中寒凉，姑娘不回去歇息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急，坐一会儿吧。”

&esp;&esp;而这一坐，便足足坐了半个时辰余。

&esp;&esp;衡玉已冷得再坐不住，裘衣上的兜帽早已罩上，鼻尖脸颊微红，双手合拢在唇边轻轻哈着热气。

&esp;&esp;翠槐正要忍不住再劝时，却忽听自家姑娘开口喊道：“严军医！”

&esp;&esp;刚踏上这条小径，正皱眉凝神的严明猛然听到夜色中这道唤声，险些被吓着。

&esp;&esp;循声看去，只见披着狐裘的女孩子朝他快步走了过来。

&esp;&esp;“吉画师？”

他看了下四处，除了她的女使再不见其他人，遂不解地问：“这般时辰吉画师怎会在此处？”

&esp;&esp;“特在此等候严军医。”

&esp;&esp;严明闻言眼神微动，“吉画师怎知我一定会由此经过？”

&esp;&esp;“猜的。”

&esp;&esp;严明周身无声升起一丝戒备。

&esp;&esp;猜的？

&esp;&esp;猜他之前一定是在将军院中吗？

&esp;&esp;他可是军医，不是身有公务差事的幕僚将士——

&esp;&esp;“那不知吉画师为何事专程等在此处？”

&esp;&esp;未曾直接相请，而是深夜在此堵他，怎也不可能是寻他治病的吧。

&esp;&esp;果然，便听对方道：“有事相询，不知严军师可便移步一叙？”

&esp;&esp;严明看了她片刻，犹豫之后，到底微一点头。

&esp;&esp;将心换心

&esp;&esp;“吉画师想去何处说话？”

&esp;&esp;衡玉拿客随主便的语气道：“都可，严军医只管带路便是。”

&esp;&esp;严明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所以，她是连个谈话的场地都不曾准备，一切都现用现薅吗？

&esp;&esp;衡玉不觉有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