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啊！

对不起。”

&esp;&esp;虽然整体看来不过是个结茧一样的场景，一团灰雾也实在引不起什么奇怪的肖想，但林还是下意识地道了歉，解开了这个奇怪的姿势。

&esp;&esp;她张开变小了的嘴吸了一口气，所有的触须就像收拢的蚕丝一样，从四面八方的墙缝里退出来，朝着她的方向收回，在半空重新聚成了一团结实的、带着触脚的泥巴，最后砰地一声落下。

&esp;&esp;而她刚一松开，灰雾形态的哈儿大人就冲到了骨马的位置，警惕地隔着书架与她相对——虽然看不出灰雾的表情，但林直觉地感受到了哈尔的愤怒与不信任。

&esp;&esp;——这时候果然应该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吧？

&esp;&esp;“嗨，我回来了？”

&esp;&esp;“蠢货！

你受那么重的伤！

怎么不直接去死？”

&esp;&esp;“这不是还差一点么？”

林检查了一下身体，发现并没有缺少什么关键的部件（？），只是身子的型号似乎小了点——受伤变小，很正常。

&esp;&esp;不理会哈尔的隔空喊话，她吐出了石板查看。

&esp;&esp;丑

&esp;&esp;“他是自己回来的。”

欧若博司没吭声，倒是一边的哈尔替他说了。

&esp;&esp;言下之意就是鱼人没有回来，而且十有八九和欧若博司脱不了关系。

&esp;&esp;林看了眼欧若博司，不意外看到，自己的视线落在它身上的时候，骨马不受控制地抖了抖。

&esp;&esp;“你半途把它扔下了？”

领主大人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。

&esp;&esp;“不，怎么可能？”

欧若博司却是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声音，不过刚一开口，意识到自己的音量实在有些大了，又悄悄压低，小声辩解道，“我本来是和它绑在一起的，不过那群人在走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，只带走了那只鱼人……我也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。”

&esp;&esp;这样说着，已经和一匹正常马驹差不多大小的欧若博司委屈地刨了刨蹄子，假装不经意地露出熏得漆黑的腿骨和股骨，暗示自己确实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。

&esp;&esp;“你看到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？”

林沉默了片刻，没有继续责备梦魇，而是直接询问起关于鱼人消失前的具体消息。

&esp;&esp;——咦？

&esp;&esp;本来以为会迎来一场严酷的惩罚的欧若博司不由惊讶。

&esp;&esp;看样子这个主人比他想象得要仁慈得多？

&esp;&esp;然而林自己却是明白，这和仁慈其实根本没有关系。

在她看来，这俩家伙之所以遭灾，和自己多多少少都有些关系——尤其是那场火，虽然说是不得已而为之，但无法控制力量与这种力量所带来的后果，某种程度上也是无力的一种表现。

&esp;&esp;这让林多少有些郁卒。

&esp;&esp;不过就眼前而言，解决眼前的问题比追究责任来说要重要得多，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的。

&esp;&esp;“你再不说我就真要动手了。”

半天等不到梦魇的回答，饶是林脾气不错，也感到十分不耐烦。

&esp;&esp;“呃，就是在灰血森林的东北面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哀叹泥沼。”

&esp;&esp;“从那伙人离开的方向来看，没有去往其他地方的可能性了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应该没有，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