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子衿道，&ldo;你爹主要是恨曹家不检点，连累了陛下。

&rdo;苏冰道，&ldo;我祖父也极恼恨曹家，听祖母说，在家骂曹家骂半宿。

&rdo;何子衿道，&ldo;这事儿，毕竟事关宫闱，咱们在家说说也就罢了，切莫外头说去。

不然，给些个小人听去便是把柄。

&rdo;俩人都应了。

宫闱中事传到外头来，皆是影影绰绰，不过，如何子衿这种极有规律进宫的诰命，还是能嗅到一些与众不同的气息，譬如，曹家削爵的旨意之后，何子衿再未在慈恩宫见过曹太后。

便是偶尔有寿康宫的人到慈恩宫回话，也绝不是以往常伴在曹太后身边的女官，而是极生疏的面孔。

太皇太后的心情亦不大好，召何子衿进宫说话，道，&ldo;听说你家近来有添丁之喜。

&rdo;何子衿恭谨答道，&ldo;闺女在四月中生了一对龙凤胎，媳妇六月初生了长子。

&rdo;太皇太后问，&ldo;孩子们都好吗？&rdo;&ldo;都很好。

&rdo;何子衿一说到自家孩子就没完没了，先是说外孙子外孙女，&ldo;他俩四月中出生，早产了大半个月。

我当时怀龙凤胎时，也是早产了些日子。

好在，孩子们都很健康。

就是生下来比寻常孩子要小些，不过，这会儿都长大了，瞧着跟同龄孩子一样。

特别活泼，这会儿刚学会翻身，特别爱翻身，都不敢搁床上，不然翻啊滚的，只怕他们掉下去。

&rdo;又说自家孙子，&ldo;浓眉大眼的，骨架比龙凤胎的表哥表姐都要大些，吃相特别好，一点儿不淘气。

&rdo;何子衿说到这些家常事，是极有家常气氛的。

太皇太后面色缓和，道，&ldo;纪大将军膝下只有两子，如今纪玉树得了龙凤胎，纪大将军想来也是欣慰。

&rdo;何子衿眼中露出喜悦，虽然拿孩子来衡量女人的价值是一件可悲的事，但，这说的是自己的外孙外孙女，何子衿根本没多想，她只要一想到小家伙们就情不自禁的露出笑意，不过，因近来宫中气氛紧张，何子衿是使劲儿憋着，不敢忘形。

就听太皇太后又道，&ldo;记得阿曦是十七岁方出嫁，听说纪家当时是想两个孩子早些成亲，却屡被何恭人婉拒，这是何故？&rdo;何子衿道，&ldo;我听闻，过早成亲于身子不利。

当时议亲的时候，我就与亲家商量好的，阿曦要到十七岁方好过门儿。

好在阿珍年岁也不是很大，他也愿意多等两年。

&rdo;太皇太后颌首，&ldo;是这个理，所以，当年秦王几个娶妻，都是过了十六岁生辰，端宁当年与忠勇伯成亲，亦是在十七岁的时候。

我虽只是他们的嫡母，在这上面，自问没有任何私心。

几位太皇太妃，也能明白我的心意。

&rdo;太皇太后问，&ldo;江翰林在家提过凌氏么？&rdo;何子衿有些惊讶，不禁看向太皇太后，太皇太后一幅无悲无喜的眼神，何子衿顾不得多思考，道，&ldo;外子提的不多，不过，曾说过，现在往回想，他其实很感激凌夫人当然将他送到我舅舅家寄养。

毕竟，未将他弃于荒野。

&rdo;太皇太后温声道，&ldo;凌氏，是个有野心的人，也是个狠心的人。

当年，她生下六郎，故意生而不养，我便明白她野心之深远，常人皆不能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