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你的眼睛好了？这年头的医疗真他妈越来越强了。

你大概不知道我蹲监狱的时候知道你失明了有多开心，我在地上翻滚，我拿头撞着墙壁，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——可我还有点遗憾啊，要是我那一棒子直接把你打死了，把你打得脑浆迸裂该多好。”

&esp;&esp;“为什么这么恨我？”

&esp;&esp;“你一直一直一直在对我炫耀，我不该恨你吗？”

克莱斯反问，这时候的他语气冷静，表情平淡，尽管面目邋遢，可似乎拥有了一丝过去的风采。

&esp;&esp;“炫耀？”

祝岚行微微皱眉。

&esp;&esp;“你觉得我缺钱你给我钱，是帮助我吗？不不，你的语气那么轻巧，简单得像打赏身旁的一条狗，只要我做些让你高兴的事情，只要我舔舔你的脚，对你——汪，汪汪，汪汪汪——”

他学着狗叫，神经质的大笑起来，“你是不是就高兴了，享受到了高人一等的快感？”

&esp;&esp;他猛地收声，从地上撑起身体，恶狠狠看着祝岚行：

&esp;&esp;“让你失望了，我不是狗，我会比你厉害无数倍，我只想——‘砰’！”

&esp;&esp;这一拟声，没有吓到任何人。

&esp;&esp;“就算我在对你炫耀吧。”

祝岚行说，“现在我们已经分开了七年，没有了对你炫耀的人，你当成了医生吗？你当年学的是临床医学，想当神经外科医生，你喝酒——你的手还能动手术吗？”

&esp;&esp;寂静。

&esp;&esp;克莱斯当然没有办法回答。

&esp;&esp;专业性极强的外科医生怎么可能在酒吧买醉，喝到酩酊大醉。

&esp;&esp;祝岚行看了过去的朋友许久，表情终于变得漠然。

&esp;&esp;“看来，世界上没什么高人一等，自甘堕落倒是随处可见。”

&esp;&esp;他站起身，带着鹿照远，从这里离开。

&esp;&esp;这个人再也不值得让他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出了酒吧，他们沿着街道走了一段时间，发现一处花园广场，这时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，天边的最后一缕带霞光的云也被夜晚吞噬，但城市的灯亮了起来，一串一串的小灯缠绕在广场两侧的树木上，鲸鱼形状的喷泉开始喷洒带有霓虹夜色的水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