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但是。

&esp;&esp;他为什么。

&esp;&esp;在做这一切之前，就把攥着关键答案的手摊在了沈遥凌的面前。

&esp;&esp;而他一点也没有发觉。

&esp;&esp;看来他的脑子飘得比他所想象的还要厉害些。

&esp;&esp;沈遥凌一阵莫名其妙。

&esp;&esp;不知道这位大少爷这是在干什么呢。

&esp;&esp;宁澹顿了好长一会儿，终于阖起左掌，从容地背到身后。

&esp;&esp;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，低声开口。

&esp;&esp;“人心易变本是常事，即便那两人是你熟悉的旧同窗，你也无需对他们的恶行负责。”

&esp;&esp;曾经同为医塾的学子，心怀行医治病济世救人的共同理想，在这样的情形下，很容易把身旁的人当做同伴，与自己共担荣辱。

&esp;&esp;看着同伴做下恶行，沈遥凌心中大约会觉得羞耻。

&esp;&esp;但她不必承担这些。

&esp;&esp;她与那些人，根本不同。

&esp;&esp;沈遥凌听着，很快地明白了宁澹的意思，但又有些不敢相信。

&esp;&esp;宁澹竟然是在安慰她。

&esp;&esp;想来之前在回春堂发生的一切，宁澹是全都看见了。

&esp;&esp;所以才会对她说出这番话。

&esp;&esp;那么……方才那个莫名其妙的玉葫芦，很有可能也属于这场安慰的一部分。

&esp;&esp;大少爷安慰人的方式挺独特。

&esp;&esp;宁澹是站在她这边的。

&esp;&esp;公正地评判，宁澹是一个很好的好人，他有明辨是非的能力，有怜善嫉恶的公义心，比起大多数人来说，他更适合当朋友。

&esp;&esp;从前沈遥凌对他的喜爱太过热烈，反倒一叶障目失了公允，不能单纯把他作为一个优秀的人来看待。

&esp;&esp;现在则不会有这个偏见了。

&esp;&esp;得到他的安慰，便是得到了她理念中的一位好人的肯定，确实使她感到宽怀。

&esp;&esp;但更多的悸动，就没有了。

&esp;&esp;“谢谢。”

沈遥凌诚心实意地道谢，对他笑了下。

&esp;&esp;沈遥凌戴着毛茸茸的围脖，柔软洁净的白色在下颌边围了一圈。

&esp;&esp;不刻意直起脖子的时候有小半张脸埋在围脖里，另一半脸玉白地露在空气中，很怕凉又很勇敢的样子。

&esp;&esp;她想要展露笑容，还得努力地把下巴往毛茸茸的围脖外抬抬，看起来很温顺可爱。

&esp;&esp;宁澹站了一会儿，不知道怎么回应。

&esp;&esp;最后撇开脸，又嘱咐了一句。

&esp;&esp;“明天过后宵禁时间就会提前了，尽早回家，接下来几日……最好不要出门了。”

&esp;&esp;上一回他便提醒过，接近年关，城中不算安定。

&esp;&esp;这样频繁的警示，究竟是无话可说所以随口而出，还是事出有因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