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方措听见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突突沸腾的声音，那声音太响了，轰炸着他的耳膜，他感到头晕目眩。

&esp;&esp;男人察觉到目光，转过头来，微微一愣，长时间的沉默之后，他似乎叹了口气，语气平淡得好像不曾有过那几年的空白，“哦，我路过，回来看看你。”

&esp;&esp;作者有话要说：关于有人觉得太过快进，可能很不适应将四面佛的事儿就这么一笔带过，毕竟那家伙先前刷了不少时髦值，我当然也想过写他跟方牧的纠葛什么的，但后来仔细想过之后，还是放弃了，因为要写的话，实在太长了，有太多的可以写了。

&esp;&esp;这毕竟不是军文，而且因为这文不会写得很长，想写的故事也是特别简单的，就围绕在方牧和方措之间，连配角也特别少，所以还是让方牧回来刷日常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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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方牧没想过还会再回来，有一个方敛就够了，他自己身处黑暗中，杀过的人，结过的仇不知凡几，谁知道会不会出现法，只是像发泄。

&esp;&esp;起先方牧还让着他，后来看他越来越不像样，不由地制住了他的手腕，“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学流氓打架么，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……”

他的话没有说完，忽然感到脸上一热，有大滴的液体砸下来，他像被人掐住了脖子，没有声音，目瞪口呆地望着双目通红方措。

&esp;&esp;大滴大滴的眼泪滚出方牧的眼眶，直扑扑地掉在方牧脸上，滚烫的，烫得人心一个瑟缩，有一些流进方牧的嘴角，他尝到咸涩的味道，一时有点发懵，喃喃地问：“你哭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我没哭。”

方措声音沙哑，带着浓重的鼻音，扭过头，迅速举起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。

片刻后，他从方牧身上爬起来，一声不吭地低头收拾摔碎的碗。

&esp;&esp;方牧看不下去，一把将他挥开，“行了，别捡了，去看看你的手。”

&esp;&esp;少年像一头犟牛，充耳不闻，依旧故我。

方牧一下子光火了，沉下脸吼道，“叫你别捡了你没听见吗？”

&esp;&esp;少年这才抿紧嘴唇站起来，走上楼处理自己的伤口。

&esp;&esp;方牧蹲在地上，将碎瓷片一片一片捡起来，捡到那块上面还带有方措血迹的碎瓷片，不动了，他似乎被方措那突如其来的汹涌的眼泪给惊住了，心里滋味难辨，这种心情太陌生，令他不由地感到烦躁。

&esp;&esp;他将碎瓷片收拢起来，扔进了垃圾桶，桌上的碗筷也懒得收拾了，任其摊着，将自己摔进沙发里，呆呆地坐着。

过了一会儿，他抬头，看见少年站在楼梯口，怔怔地看着自己，因为背光，也看不清他的表情，只是感到一种执拗和哀伤。

&esp;&esp;方牧拍拍身边的位子，让方措过来坐。

&esp;&esp;少年下了楼，沉默地坐到方牧身边。

他手上的伤只是胡乱地裹了一下，方牧拿过他的手，解开纱布，又给一圈一圈给细细地绑好了，刚刚的剑拔弩张似乎都不见了，方牧的语气有着难得的和蔼，带着些微的感慨，“你长大了，噢，我记得你是要高考了吧？”

&esp;&esp;方措垂下眼睛，淡淡地说：“我提前了一年毕业，已经上大学了。”

&esp;&esp;方牧有点吃惊，但还是觉得高兴，因此脸上有了一个很短暂的笑，有点与有荣焉，“哦，在哪儿上学，学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就在s市，学土木工程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不远啊。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他说完，又抬起眼皮，一眨不眨地盯着方牧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