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暂时应当够用。”

程砚洲把拆下来的头绳递给顾莞宁，“不够用，等去阳市买到人参寄回来。”

&esp;&esp;顾莞宁扎好马尾，跳到地上，跟程砚洲去隔壁。

&esp;&esp;先喝药，喝完药缓了好一阵才吃饭。

&esp;&esp;炖菜食材丰富，一锅里头什么都能吃到，顾莞宁举着筷子大快朵颐。

&esp;&esp;烛光昏暗。

&esp;&esp;顾莞宁从饭碗里抬头去夹菜，余光瞥到程砚洲放下筷子，正静静盯着自己。

&esp;&esp;别说，还挺吓人的。

&esp;&esp;程砚洲本来就黑，这会儿光又不亮，烛光打在他脸上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几样五官。

&esp;&esp;譬如明亮的眼睛，譬如高挺的鼻梁。

&esp;&esp;“你吃饱了？”

顾莞宁咬一口丸子，含糊不清地问。

&esp;&esp;程砚洲往前坐了坐，“吃饱了。”

&esp;&esp;“灶上烧着水，吃完饭要洗澡吗？”

&esp;&esp;顾莞宁扒饭的动作一滞，摸到搪瓷缸子喝口水冷静。

&esp;&esp;被程砚洲这样问怪怪的。

&esp;&esp;“洗、洗吧。”

&esp;&esp;折腾一天确实出了不少汗。

&esp;&esp;程砚洲去一旁兑水。

&esp;&esp;吃完饭，顾莞宁回屋选好换洗的衣服抱过来。

&esp;&esp;家里洗澡用的是半人高的木盆，或许说木桶更合适。

&esp;&esp;兑好水，程砚洲道：“我在隔壁，有事喊我就成。”

&esp;&esp;顾莞宁忽然脸颊一阵发烫。

&esp;&esp;有事当然不能喊！

&esp;&esp;余光目送程砚洲回屋，她轻手轻脚过去想要插上门，却发现门栓在另一侧。

这样非常没有安全感，顾莞宁打算搬凳子过来堵着。

&esp;&esp;“是落了什么东西吗？”

&esp;&esp;凳子挪到一半，门突然打开，程砚洲站在后头，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。

&esp;&esp;顾莞宁吓一跳，捂着胸口惊魂未定。

&esp;&esp;“你、你怎么突然就、就开门了……”

&esp;&esp;见她慌张又心虚，程砚洲微眯起眼睛，视线下移，目光落在顾莞宁手里的凳子上，转瞬就明白过来她想做什么。

&esp;&esp;他上前，些微用力夺过那张凳子放到一旁，揽过顾莞宁的腰逼近。

昏暗中他黑眸阴晦，声音迟缓低沉：“你知道，我们已经结婚了。”

&esp;&esp;顾莞宁震惊地张大嘴。

&esp;&esp;直到门后响起插门声，她才回过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