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怎么了？”

顾霜枝茫然地拉了拉他的衣角。

&esp;&esp;“没事，就是觉得有点……”

他皱着眉头闭上眼，“心跳加速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她沉默了片刻，又言辞含糊地暗示道，“我们……还是慢慢来。”

&esp;&esp;“嗯，不急。”

他缓缓吐了口气，重新把她揽进怀里。

&esp;&esp;两人安安生生地躺了会儿，才恢复了平静。

&esp;&esp;“说说吧，为什么每天偷偷摸摸溜到我房间？真为了看我死没死？”

&esp;&esp;“嗯……”

她讪讪地答道，“自从发生你出事以后，我每天都一遍一遍反复梦到那天的画面。

有时候会觉得，好像眼睛看不见也有好处，早知道就不做手术了……”

&esp;&esp;他揉了揉她的头发，怪她口不择言：“别胡说，好不容易治好的。”

&esp;&esp;想起那画面，顾霜枝还是心惊胆战，“可我不想看见这些……”

&esp;&esp;“那我呢？后悔看到我的样子吗？”

阮清言的身体微微侧过来，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，像能直接看进她的心里。

&esp;&esp;她不假思索，下意识摇了摇头。

&esp;&esp;阮清言又问：“即便每天早上醒来看到的，是我头发乱糟糟的狼狈样子，也不介意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不介意。”

顾霜枝果断答道。

&esp;&esp;“这就对了。”

他总算展开了盈然笑意，轻吻她的额头，试着像对待小朋友一样引导她，“我们的眼睛都一样，不可能永远只看到美好的东西，而避得开不好的。

总不见得因为看到了可怕的东西，就不要眼睛了，对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唔……”

她静静思考了起来。

&esp;&esp;阮清言又换了一种说法：“总不见得因为害怕我浑身是血的样子，就不要我了，对吗？那我也太可怜了些。”

&esp;&esp;“对。”

她终于被他说服，轻声表白，“你所有的样子……我都想亲眼看到。”

&esp;&esp;“是吗？我……所有的样子？”

他好像有点往歪处想了，一声清浅的笑在她耳边响起，“嗯……小枝放心，我所有的样子，你都会亲眼看到的。”

&esp;&esp;哪知道这姑娘没觉得被调戏了，反而不客气地提出：“真的吗？那我想看看你的伤口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阮清言自知开胸手术后留下的刀口很大，看着又吓人，怕她情绪接受不了，就一时没答应，“这个以后再给你看，好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