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我想知道，你对玖玖是认真的吗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寒时眼底笑色兀地一凉。

&esp;&esp;只不过片刻后，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浮起来的凌厉就被他自己重压下去。

寒时插着裤袋低头笑起来，兀自笑了半晌，直到对面林晏清眉头拧起个疙瘩，他才稍停。

&esp;&esp;但男生仍未抬眼，只轻舔过上颚，压着有点危险的目光，他似笑非笑地开口——

&esp;&esp;“从昨天第一眼见你，我就非常讨厌你。

……你知道为什么？”

&esp;&esp;林晏清皱着眉，没有说话。

&esp;&esp;寒时轻嗤了声。

&esp;&esp;“因为就像刚刚一样，我讨厌你，或者任何其他人，摆出一副和她相熟相亲的模样，还要拿这副模样来质问我——我和她做什么了、我对她是怎样的感情、我爱不爱她……这种问题，我必须要让你知悉么？”

&esp;&esp;话到尾音，寒时面上笑色褪尽，只余寒凉。

&esp;&esp;他薄唇微动，眼神极利，一字一句地极轻开口：

&esp;&esp;“你凭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这样直接而不留余地的犀利，是林晏清所习惯的社交礼仪里绝未有过的，以至于他怔了几秒，才目光复杂地回过神——

&esp;&esp;“凭我把玖玖看作亲人、而她也这样看我。”

林晏清顿眸，“我们认识了十年，这十年里她已经就像是我的亲妹妹了——所以如果你对她不是认真的，那我会不计代价地让你消失在她面前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……”

&esp;&esp;寒时眼底情绪起伏波澜，很久以后他才转过身。

&esp;&esp;“如果我对她不是认真的，那只凭你昨天挥过来那一拳——你觉得自己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么？”

&esp;&esp;林晏清表情不虞地沉下了脸色，但心里也知道对方所言并不是假的。

&esp;&esp;寒家那位老爷子翻云覆雨这么多年，最疼爱的莫过于家里这根独苗孙子……寒时甚至都不需要刻意告状，他只需不阻拦会每天定时往家里汇报情况的保镖，那便足够林晏清吃些苦头的了。

&esp;&esp;这样想着，林晏清神色稍霁，但跟着又眉头一皱，“你家里那边，恐怕不知道这里的事情吧？”

&esp;&esp;寒时将要迈出的长腿一停，几秒后他嗤笑了声，“我既然现在能瞒寒家，将来便能护好她——这些，不需要别人操心——她的亲哥哥也不行。”

&esp;&esp;话音落时，寒时耐性已经告罄，蹙着眉便往回走。

&esp;&esp;走出几米去之后，他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，主动停了下来，然后侧回身——

&esp;&esp;“你认识她十年，似乎很骄傲啊？”

&esp;&esp;林晏清默然。

&esp;&esp;抛开了之前的凌厉，前路的青年又恢复了惯常的散漫，连笑容都带着点幼稚的挑衅——

&esp;&esp;“十年，确实很久了。

不过可惜，还要比我晚两年——所以就算是比时间，也是你输了。”

&esp;&esp;说完，寒时也不在意林晏清什么反应，自顾转身，心情愉悦地离开了。

&esp;&esp;站在原地的林晏清有些错愕和不解，但转念想想，他便只得摇了摇头。

&esp;&esp;——

&esp;&esp;虽然接触不久，但依他看，寒时的性格里面着实有极端偏执的部分存在。

在以往的传闻里不曾听过，也或许……

&esp;&esp;这偏执只系挂在某个女孩儿身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