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继续示好，“我爹给了我些好茶叶，给将军泡一壶解解腻？”

&esp;&esp;说着，她就去翻柜子，拿茶具。

可惜，这几天被伺候得好，东西放哪儿通不知道。

找了几个来回没找见，实在尴尬。

&esp;&esp;海婆在门外敲了敲，轻声道，“将军，夫人——”

&esp;&esp;顾皎赶紧丢了手里事，去外间。

&esp;&esp;李恒将书摆得整齐，面色不逾。

&esp;&esp;顾皎应了一声，“海婆，进来吧。”

&esp;&esp;海婆垂头进来，直接跪地上，俯身道，“将军，老婆子乱说话，请将军责罚。”

&esp;&esp;顾皎留心李恒的表情，虽然喜怒不形于色，但眼睛的蓝色浓了几分。

她估摸着应该只是膈应，太恼怒不至于，大着胆子道，“海婆，你这是做什么？无缘无故下跪，岂不是令将军为难？赶紧起来，回房呆着去。

将军这会儿累了，不耐烦吵闹的。”

&esp;&esp;说完，再悄悄看一眼李恒，这回好死不死，对上他的视线。

她干干地笑了一下，道，“将军，我这就打发她出去。”

&esp;&esp;不等他出生，强行将海婆拽起来，推着出了正房。

&esp;&esp;不料李恒开口了，道，“我在的时候，除了夫人外，其它别随便进正房。”

&esp;&esp;这是吩咐。

&esp;&esp;顾皎缩了缩，应声道，“知道了。”

&esp;&esp;出得门，海婆既惭又悔，“夫人——”

&esp;&esp;“别说了。”

顾皎小声，“茶叶和茶壶放哪儿呢？我给他泡个茶，再说几句好话就是了。”

&esp;&esp;“老婆子——”

&esp;&esp;这是还没放开。

&esp;&esp;顾皎虽然被李恒吓怕过一次，但就近观察了两天，倒觉得他目前还达不到小时候看故事书对暴君的描述程度。

那些暴君，怀疑身边人，听见人说闲话，或者有不如意了，抬脚便踢，拔剑便砍。

可李恒气质不同，杀个山匪都要做腔做势地念证据，还在在乎名声的阶段。

&esp;&esp;她冲海婆嘘声，最好别再说了，趁他还有好性儿的时候。

&esp;&esp;海婆闭嘴，半晌将茶叶和茶壶的位置说了，又说在偏间留了个小火炉和干净水，可烧热水。

&esp;&esp;顾皎点点头，调整调整表情，努力做出一副平和的样子，自回屋去了。

&esp;&esp;李恒正在点桌上的油灯，似混不在意刚才的小插曲。

&esp;&esp;顾皎进门，未语先笑，“海婆老糊涂了，我让她先去睡了，以后少说话。”

&esp;&esp;她走过去，帮他将灯柱扶好。

&esp;&esp;火光亮起来，给他的眉眼上了一层重彩。

&esp;&esp;他放开手，道，“我要看书，你少呱噪。”

&esp;&esp;没有要追究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