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也不知谁扯了谁的衣裳，也不知谁先揭了盖子，两人纠缠起来，抵死缠绵。

&esp;&esp;仿佛，这便是最后一日。

&esp;&esp;顾皎累极，还不太舍得放开李恒。

她抱着他的胳膊，缩在他怀里，生怕他离开。

&esp;&esp;即使梦里，也不是那么安稳。

&esp;&esp;直到最后撑不住，沉沉睡去。

&esp;&esp;可刚睡没多久，却被李恒拉了起来。

&esp;&esp;她迷糊着问，“你作甚？”

&esp;&esp;“天要亮了，快起来。”

他已经穿好衣裳。

&esp;&esp;她略张了张眼睛，外面一片漆黑，哪儿有天亮？

&esp;&esp;“伸手，穿衣裳。”

他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干净衣裳，硬要给她套上。

&esp;&esp;她打了个哈欠，张开手，享受难得的郡守大人的伺候。

可惜他还是不太会，有点儿手忙脚乱，差点将中衣的盘扣套错。

她笑一声，推开他，“没用的家伙。”

&esp;&esp;“快点。”

他不和她计较，反而催促。

&esp;&esp;顾皎便知他要弄鬼，下床，穿衣，自己随意为挽了个素髻。

李恒却很不满意，在妆盒里挑挑拣拣，选了好几只金钗和宝石头冠。

换来换去，都觉不甚满意，嫌弃道，“你的东西，怎地那么少？”

&esp;&esp;“多了有甚用？不能吃也不能喝，还不如去多开几晌地。”

她不在意得很，“且你不知，并非甚往头上戴都是好看，需得这般少少的。”

&esp;&esp;她往发髻里按了两枝珠钗，“这般，才好看，是不是？”

&esp;&esp;李恒左右看，不得不承认，珍珠将她的脸和唇衬得红白分明，果然更好看了。

只她昨夜哭得太厉害，眼皮还有点肿肿的，需得扑点粉。

他开了粉盒子，却手足无措起来。

&esp;&esp;顾皎轻声指点，该用指腹沾一点点，在掌心和匀了，再一点点抹眼睛上面去。

&esp;&esp;她扬起脸庞，“延之，你帮我，敷得少少的，薄薄的才好看。”

&esp;&esp;他当真沾起一点点，小心翼翼地点在她的眼皮上。

他的睫毛长又卷翘，澄澈的眼珠里只有她一人的影子，而她也在看着他。

他对她笑一笑，亲了亲她依然有点肿的唇，“口脂便不要了，这样就很好看。”

&esp;&esp;好不容易弄完，她对着镜子晃了晃，当真是面如莹玉白，耳坠明月珰。

打扮得这般郑重，衣裳便有些不合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