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走着走着，荣则忽然意识到他们在家里老房子的附近。

&esp;&esp;他和黄予洋走在一起，想了一会儿，尽量随意地问黄予洋：“你要不要去我家看看？”

&esp;&esp;黄予洋愣了愣，荣则又说：“离这里很近，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。”

&esp;&esp;“好啊。”

黄予洋马上说。

&esp;&esp;荣则自己也很久没回来看过。

前几天荣馨来了一次，说很旧，找人到房子里量了尺寸，正在做装修图纸。

&esp;&esp;家里平时没有人住，请了一位阿姨白天来清扫。

&esp;&esp;荣则按开指纹锁，家里有一股很淡的熏香气息，他打开玄关的灯，带黄予洋走进去。

&esp;&esp;房子装修偏中式，地板是很深的实木色，由于阿姨尽心，家具看起来并不怎么旧，只是或许确实不是时兴的风格了。

&esp;&esp;客厅沙发是棕色的皮沙发，上头的抱枕也是旧的，荣则和黄予洋在沙发上坐下来，黄予洋说荣则家“很大，很漂亮”

。

问荣则：“你住到宿舍之后就不住这里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差不多，”

荣则说，“上了高中就不怎么回来了。”

&esp;&esp;黄予洋低头，摸了摸沙发的皮质，沉默少时，对荣则说：“你和爸爸妈妈分开多久了？”

&esp;&esp;他和荣则坐得很近，并没有肢体接触，气氛却像比从前会随意搂抱倚靠时更亲密。

&esp;&esp;荣则说“十五年”

，他看着黄予洋的面颊，说“当时一起出门，在高速公路出了车祸”

。

&esp;&esp;黄予洋抬头看了看他，荣则又说：“我已经不太记得清楚了。”

&esp;&esp;“这样吗？”

黄予洋很轻地问。

&esp;&esp;荣则“嗯”

了一声，黄予洋突然伸手，碰了一下荣则的脸，荣则抬起手，没用什么力气地捉住了黄予洋的手背。

&esp;&esp;“怎么了。”

他没松手，低声问黄予洋。

&esp;&esp;黄予洋说“没什么”

。

&esp;&esp;“荣则，”

黄予洋叫他，过了片刻，说，“你回公司上班其实很难受吧。”

说“我觉得你不开心”

。

&esp;&esp;荣则没说话，黄予洋又说：“你昨天从晚安到起床只有三个小时，你睡了多久。”

&esp;&esp;静了一会儿，荣则对黄予洋说：“睡不惯酒店。”

&esp;&esp;“是吗。”

黄予洋动了动，也抓住了荣则的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