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母亲，我忙复习考试。”

&esp;&esp;“放假了，寒假住在家里，明天让张嫂多买点鱼肉，给你补补。”

&esp;&esp;宋凤宁笑着说；“我娘对我姐真好，我天天回家吃饭，没说给我做好吃的。”

&esp;&esp;关碧华点着她的额头，说；“你什么时候亏嘴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小妹好像瘦了。”

&esp;&esp;宋知芳半个月没看见妹妹。

&esp;&esp;二太太曹玉珍出来，“宁宁这阵子是瘦了。”

&esp;&esp;因为严先生的事，宋凤宁的圆脸变成尖下颚了。

&esp;&esp;进房间，宋凤宁关上门，拿出纸袋里的资料，少女叫赵林珍，是一个小户人家的姑娘，档案平淡无奇，家里没有什么复杂的社会背景。

&esp;&esp;父亲是码头仓库一个管事，业余充当警察局的线人。

&esp;&esp;宋凤宁拿着照片，少女齐刘海短发，宋凤宁摸了摸自己一头半长秀发。

&esp;&esp;剪掉可惜了，想起姐姐演戏有一个短假发套，宋知芳在客厅里跟二太太说话。

&esp;&esp;宋凤宁打开箱子，箱子里堆着杂物里，拿出假发套。

&esp;&esp;她戴上假发，在衣柜镜子前一照，跟照片里的少女有七八分相似。

&esp;&esp;又在衣柜里找了一件格子布旗袍，穿上她姐的一双黑绒面鞋，朴素的女学生装扮。

&esp;&esp;用两天的时间把少女社会关系记熟。

&esp;&esp;早晨八点钟出门，她按照报纸上的地址，乘坐电车，法租界里一片洋楼，居住的富人区，顾公馆是一片洋楼里占地面积最大，最气派的西洋建筑。

&esp;&esp;宋凤宁没有提前打电话，电话里如果被对方拒绝，就没有转圜的余地，见面她可以争取留下。

&esp;&esp;下了黄包车后，拿着报纸，站在雕花铁门前，院子里有两条拴着铁链子的黄狗朝她狂吠，两个保镖扯着牵狗的绳子。

&esp;&esp;宋凤宁本能地朝后退了两步。

&esp;&esp;门房听见狗叫声，跑出来，看见门外站的少女问；“小姐，你找哪位？”

&esp;&esp;宋凤宁举了举手里的报纸，“我是看了府上招聘广告来的。”

&esp;&esp;门房警惕地打量她，看她是个女学生，把小门打开，放她进去。

&esp;&esp;两个保镖不扯着绳子，两条狼狗朝她扑过来，宋凤宁害怕凶猛的狗挣脱绳索。

&esp;&esp;这时，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走来，门房走过去说：“关管家，大少奶奶不是要雇人，这位小姐是来应聘的。”

&esp;&esp;关管家打量宋凤宁，问；“小姐贵姓？”

&esp;&esp;“姓赵。”

&esp;&esp;“赵小姐随我来，这个时辰大少奶奶刚吃过早餐。”

&esp;&esp;管家带着她穿过花园。

&esp;&esp;顾公馆里有三座洋楼，中间是主楼，两侧配楼，欧式建筑。

&esp;&esp;关管家带她绕过主楼，朝左侧配楼走，带入客厅，客厅门口站着几个年轻的女仆，规规矩矩，关管家问；“大少奶奶在房间里？”

&esp;&esp;一个年轻女仆说：“大少奶奶吃完饭，在看报纸。”

&esp;&esp;关管家介绍说；“这位小姐姓赵，看见报纸上的招聘启事来应聘的，许妈在大少奶奶身边吧，先带她见一见许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