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何子明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
&esp;&esp;他终于在失神之下承认了自己的罪行。

&esp;&esp;他以为阮大自己报的案，他刚一被袭击，自己的妻子也死了，才让人顺藤摸瓜，查到他这里。

&esp;&esp;何子明目光一沉：“早知道，当时我就杀了他。”

&esp;&esp;赵瑞道：“你为何没有追出来杀阮大？”

&esp;&esp;何子明沉默片刻，他终于实话实说：“阮大虽然游手好闲，但有一把子力气，我当时手边没有趁手的利器，此处距离南街跑几步就到了，我怕……”

&esp;&esp;他怕自己现身追出来但阮大没死，被人发现就糟了。

&esp;&esp;这么一犹豫，就错过了杀人的最好时机。

&esp;&esp;当时阮大醉醺醺的，他猜测对方根本不记得是在哪里被击打，这一白天都还算镇定，只是到了晚上，他依旧不敢回家，就留在易安斋盯着看。

&esp;&esp;却没想到，等来了这一群官差。

&esp;&esp;赵瑞道：“那个袭击我们的人，只是障眼法？”

&esp;&esp;何子明顿了顿，心防一破，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。

&esp;&esp;他苦笑道：“我也不知道会有这么个人，不过我白日时给同兴赌坊去过信，说近来铺子四周不太平，可能是他们派来的

&esp;&esp;。”

&esp;&esp;这一下，整个故事都清晰明了。

&esp;&esp;此时，校尉已经从缸底取出了那个酒瓶和剩下一半的佛珠。

&esp;&esp;谢吉祥捧着酒瓶，把瓶底的阮字给何子明看：“昨日傍晚在金顶山杀林福姐，把她推下山崖，是否是你？”

&esp;&esp;何子明面色惨白，不敢开口。

&esp;&esp;赵瑞垂眸扫他一眼：“若你老实招供，你的家眷，仪鸾卫会暗中转移。

若你咬死不说……”

&esp;&esp;何子明这才松口：“是我，当时我在捡佛珠，没想到她会突然爬上来，惊慌之下只能捂住她的嘴，不让她惊呼。”

&esp;&esp;“后来她就没气了，我就……”

何子明狠狠闭上眼睛，“我就把她推下山崖。”

&esp;&esp;谢吉祥长舒口气。

&esp;&esp;压在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，她把两颗佛珠合在一起，在皎洁的月色下，泛着日月光华的佛珠重新成为一个圆。

&esp;&esp;谢吉祥把那两个佛珠攥在手里，低头看向何子明。

&esp;&esp;“把他带下去吧！”

赵瑞道。

&esp;&esp;校尉上前架起何子明，往前拖去，何子明挣扎地问：“是不是阮大想起来什么，直接举报的我？还是金顶山下有人发现了那女人？”

&esp;&esp;赵瑞扭头看向他，目光异常平静。

&esp;&esp;“都不是。”

&esp;&esp;“刚才忘记告诉你，阮大已经死了，”

赵瑞声音冰冷，“你对他头上的那一下重击，最后终于要了他的命。”

&esp;&esp;“什么？！

你骗我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