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不论发生什么事，都是劫数&rdo;，想到昨夜锦绣的话，红凝隐约猜到了什么，变色，快步走过去：&ldo;师父！

&rdo;文信睁眼，微笑：&ldo;回来了。

&rdo;红凝看着白泠，冷冷道：&ldo;是她？&rdo;漂亮无瑕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内疚之色，白泠移开视线，不看她的眼睛。

文信摇头：&ldo;我早已料到有此一劫，因此守阵修炼内丹，只没想到还是难逃劫数，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，怪她也无益。

&rdo;&ldo;我不信什么劫数！

&rdo;红凝怒，快步走到贺兰雪跟前，&ldo;你喜欢我师兄没错，可你现在害了我师父。

&rdo;贺兰雪咬唇，别过脸：&ldo;只要他跟我回去，我也不会……&rdo;&ldo;啪&rdo;的一声，未等文信阻止，红凝已扬手扇了她一耳光：&ldo;你以为天底下只有你会伤心？一个男人就能让你滥杀无辜，有本事你把全天下人都杀光，再问他会不会跟你走？&rdo;贺兰雪捂脸，眼眶红红似有泪珠涌上，却又极力忍住，望向白泠。

白泠不动。

贺兰雪轻声：&ldo;你从不会让人欺负我的。

&rdo;白泠沉默半日，道：&ldo;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小雪。

&rdo;贺兰雪望着他，目光渐冷：&ldo;你既不喜欢我，为何当初在昆仑山又要救我帮我！

纵然我不如小珂，若你对我有对你师妹一半好，我也知足，是你逼我下手的！

&rdo;这女人性行偏激，红凝既是恨又是同情：&ldo;你没有错，但我师父又有什么错，世上比你可怜的人多得是，不要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你。

&rdo;说完转向文信：&ldo;她这点法力，怎会伤到师父？&rdo;文信道：&ldo;她是趁我修炼内丹之际下手的，想不到有人竟能破我的阵。

&rdo;红凝想也不想：&ldo;是陆玖，九尾狐一族通晓阵法。

&rdo;文信也不多追究，看贺兰雪：&ldo;我是修行之人，如今你敢做出这等事，就不怕将来受天谴？到时候非但不能成仙，多年修行也会毁于一旦。

&rdo;贺兰雪大笑，恨恨道：&ldo;我勉力修行，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与他同登仙界，如今他不肯跟我在一起，成仙又有什么意思！

&rdo;她缓缓直起身，看白泠：&ldo;小珂是我杀的，你师父也是我害了，如今既落到你们手上，要杀便杀，你不是想替小珂报仇么？&rdo;白泠不语。

文信叹了口气，挥手替她解了咒：&ldo;是我命中合该有此一劫，你且去吧。

&rdo;贺兰雪并不道谢，也不看白泠，径直出门离去。

红凝虽气恨，却不好多说，过去扶着文信：&ldo;师父要不要紧？&rdo;文信拍拍她的手，微笑：&ldo;担心什么，可是自寻烦恼，对我们修行之人来说，生死没有什么不同，褪了一副皮囊而已，如今劫数过去也是好事。

&rdo;红凝沉默片刻，起身就走：&ldo;我去采药。

&rdo;白泠不说话，也匆匆跟出去。

文信摇头。

自从被贺兰雪暗算，文信的身体便急剧衰弱下去，红凝急得不得了，四处寻好药，甚至还多次去城里请教郎中，白泠偶尔也会带回些珍贵药草，不知是从哪里采来的，或许是顾及到二人的心意，文信并不拒绝，只不过他表现得更加平静，不仅重新设置了周围的阵法，修行打坐也一如往常，不时还闭关。

秋去春来，转眼间一年过去，山坡上又是杏花如霞。

锦绣一直不见，他应该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，所以当初才会说那些话吧，天意，他有机会阻止，却也不能违背天意。

如火的杏花分外刺眼，红凝心中越发气闷，伸手一阵乱扯。

手被人握住。

优美的眼睛略嫌冷漠，白泠看着她，语气和他的目光一样波澜不惊：&ldo;师父自有仙缘，此事本是他命中的劫数，若安然度得此劫，再过百年便得以肉体飞升，成为散仙，那样最好不过，如今虽事出意外，但也顶多舍弃这凡胎肉体而已，他自己是明白的，你又何必伤心。

&rdo;红凝甩开那手。

白泠皱眉：&ldo;红凝。

&rdo;红凝没了力气，往石头上坐下：&ldo;师父说他时日无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