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裴笑愕然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咦？

&esp;&esp;我好像被她将了一军？

&esp;&esp;善良

&esp;&esp;“季老爷！”

&esp;&esp;晏三合不去看裴笑，继续问道：

&esp;&esp;“老太太偏心你和老二的原因，是出于没有养大你们的愧疚，还是因为害怕张氏一族势大的缘故，她不得不偏心。”

&esp;&esp;这话让季陵川后背渗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。

&esp;&esp;他有气无力道：“晏姑娘，能让我缓一缓，喘口气再说吗？”

&esp;&esp;“这有什么可缓缓的，很简单，二选一啊。”

&esp;&esp;裴笑冷笑：“不过，我从小在老太太跟儿前长大，外祖父死后也没听说过季家和张家还有走动的？外祖母怕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你个混小子给我闭嘴！”

&esp;&esp;季陵川一拍桌子，脸都涨青了。

&esp;&esp;混小子不仅不闭嘴，还指着晏三合为自己解释。

&esp;&esp;“她不是说了吗？没有对错，只有真相，舅舅，咱们得把真相找出来，才能让外祖母的棺材合上，没时间了啊！”

&esp;&esp;这话一落，晏三合和李不言目光无声碰到一起：这个裴大人当真是六亲不认啊！

&esp;&esp;都到了这个份上，季陵川还有什么可再遮再掩的。

&esp;&esp;“张家从头到尾没把我母亲放在眼里过，每年给张家的年礼，都是我父亲亲手准备的。

&esp;&esp;那府里有什么喜事丧事，父亲也只带我们两兄弟去，母亲这辈子没踏进过张家的门，也从不过问那边的事。”

&esp;&esp;季陵川眼中又渗出些泪光。

&esp;&esp;“我母亲生前常说对不住我和二弟，心怀愧疚，所以偏宠了些。”

&esp;&esp;晏三合冷笑：“也是怕影响你们兄弟二人的前程，不敢过问吧。”

&esp;&esp;“晏姑娘，人往高处走，水往低处流。”

&esp;&esp;季陵川压抑了多日的情绪，突然一下子决堤。

&esp;&esp;“没有我嫡母，季家没有今天；没有张家扶持，我和我二弟没有今天；没有我和二弟，这一府的人也享不了这么好的福气。”

&esp;&esp;他背过身抹了一把眼泪，声色厉疾。

&esp;&esp;“事情再往前说，嫡母能有自己的孩子，我母亲别说进京做妾，连他们家乡的大山都走不出去，一辈子就是个打渔女。”

&esp;&esp;晏三合听出了这话里浓浓的不满情绪。

&esp;&esp;“季老爷好像和老太太的关系，没有那么的母慈子孝？”

&esp;&esp;“确实没有！”

&esp;&esp;季陵川声音冷的像数九寒天里的冰霜。

&esp;&esp;“内宅妇人，看到的只是方寸之间，外头的天地她懂什么？

&esp;&esp;我和二弟辛辛苦苦创下这份家业，她为了一条狗就要把儿孙祸害至死，愚蠢至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