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王换用了两天时间来做准备，但大半时间是拿来睡觉恢复体力的。

他无需带太多的东西，卫八说过，在西头城这边找到的东西，说不定不合用，等到了北方之后，卫八可以联系那边的朋友，给准备一些。

&esp;&esp;临走前的那天晚上，王换跟黑魁一起喝了一次酒，又跟黑魁交代了一些事情。

黑魁太质朴，有时又很莽撞，王换害怕他一个人留下来会吃亏，所以嘱咐他，这些日子隔三差五的出一次摊就行，让鬼市的人知道，卦摊还没有倒。

&esp;&esp;老断他们走了之后，这边还留下了几件货，不怎么值钱，不过卖掉的话，也总够黑魁花销的。

&esp;&esp;山旗

&esp;&esp;明天会如何，王换并不知道。

但对于一个人来说，明天会如何，这其实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过好今天。

&esp;&esp;若连今天都过不好，又何谈明天？

&esp;&esp;“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？”

王换突然想知道，别的人对明天有什么想法，他和卫八同行，这个问题只能来询问卫八。

&esp;&esp;“暂时没有，过一天算一天。

若以后真有机会，没准，还会去做个土龙，毕竟，这是我们卫家祖传的手艺。”

&esp;&esp;两个人在赶路的途中聊了许多，王换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问问卫八，关于六指的事情，但最后他还是把话咽了回来。

&esp;&esp;两个成年人在一起，无论关系走的多近，每个人却都有自己心里的忌讳。

六指的事情，卫八不一定知道，即便卫八知道，王换问了，卫八又不肯说，那样会让两个人都很尴尬。

&esp;&esp;王换觉得，现在还没有到去探知六指的秘密的时候，因为许多事到现在为止，也只不过八字刚刚有了一撇。

&esp;&esp;他们不紧不慢的赶路，越朝北走，天气就越冷，而且空气很干。

王换这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，多少有些不适应。

到甘肃境内没两天，他的嘴角就溃烂了，卫八说，这可能是饮食引起的上火。

&esp;&esp;卫八跟王换说了自己的计划，因为以前家族的缘故，卫八从十几岁开始，就不停的在各地游走。

游走的目的，肯定是有家族交代的任务，不过，在完成任务的同时，他还结识了一些朋友。

&esp;&esp;卫八在甘肃有两三个朋友，他现在要找的，是一个叫做马保的人。

马保的职业比较复杂，是个商人，又是古行里的人，同时，他还是一个山匪，在草甸山的深处，有一个山头，聚拢了十几二十个人。

&esp;&esp;马保在水仙镇留着两个眼线，平时负责相互传递消息，还负责打探最新的动态。

卫八来甘肃之前，已经想办法通知了水仙镇的眼线。

这个时候，马保应该已经收到信儿。

&esp;&esp;水仙镇是个很小的镇子，其实，这儿就是个交易牲口的市场，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，因为来往的客商比较多，最后形成了一个镇子。

镇子虽然不大，五脏俱全，马保的两个眼线在镇子里开了个药铺。

&esp;&esp;镇子永远都漂荡着一股骡马牛羊粪便混杂在一起的气味儿，说不上特别难闻，但也绝对不好闻。

到了镇子的时候，两个人都饿了，坐在街边一个卖羊杂和羊棒骨的小摊跟前吃饭。

这是正宗的羊下水，比西头鬼市食坊的羊下水更膻气，吃着膻气哄哄的羊下水，再闻着无处不在的牲口粪便味儿，个中滋味，只有自己品尝了才会知道。

&esp;&esp;一顿饭吃完，两个人到了药铺，卫八虽然是南方人，但以前跟马保打过交道，学过几句切口。

他用切口和药铺的老板一交流，老板就知道是卫八到了。

&esp;&esp;“落马湖的八少爷？”

&esp;&esp;“没错。”

卫八点了点头，笑着说道：“如假包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