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一个人坐在饭厅里吃早饭，不知道怎么就想起宁君延一大早起床出去买早饭的样子，太烟火气了，跟宁君延冰冷的气质一点也不符合，陈韵城于是忍不住笑了笑，喝一口牛奶把最后一小块包子皮咽了下去。

&esp;&esp;下午，陈韵城去了派出所。

&esp;&esp;他刚刚走进大厅，就看到顶着一双黑眼圈的龙展羽正在跟一个中年妇女解释什么。

&esp;&esp;龙展羽像是从昨晚上夜班到现在就没睡过，陈韵城觉得他头顶都快冒烟了。

&esp;&esp;看到陈韵城过来，龙展羽随手拉了一个同事继续应付中年妇女，招手叫陈韵城跟他进去做辨认笔录。

&esp;&esp;陈韵城看着照片，把三个砸他店的嫌疑人都辨认出来了。

&esp;&esp;龙展羽叼着烟，说：“行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&esp;&esp;陈韵城感觉到整个房间里烟雾弥漫，他问龙展羽：“你还不能下班吗？”

&esp;&esp;龙展羽坐在椅子上，仰起头看他，说：“操，不是为了你的事吗？”

&esp;&esp;相比起他自己的事，陈韵城其实更关心周彦，他问龙展羽：“周彦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龙展羽沉默了一会儿，站起身对陈韵城道：“出去说吧。”

&esp;&esp;他们两个走到派出所门口的停车场院子里，这里空气比里面好了不少。

&esp;&esp;龙展羽说：“我们

&esp;&esp;龙展羽带了关安霖进去做笔录的时候，陈韵城没有急着离开，而是蹲在派出所门口，很缓慢地把手里那根烟抽完了。

&esp;&esp;他没有烟瘾，也抽不出什么滋味，就是恍惚间在想宁君延肯定不喜欢这个味道。

&esp;&esp;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，关安霖才从里面出来，他阴沉着脸走到陈韵城面前，没有说话。

&esp;&esp;陈韵城蹲久了蹲得脚发麻，站起来对他说：“周彦出事了。”

&esp;&esp;关安霖冷硬的“嗯”

一声，说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他也不喜欢周彦，陈韵城发现自己身边的朋友都不怎么喜欢周彦。

&esp;&esp;“晚上有空吗？”

关安霖突然问他。

&esp;&esp;陈韵城说：“有空，一起吃顿饭吧。”

&esp;&esp;他话音刚落，见到龙展羽捏着车钥匙从里面出来，看起来像是结束工作打算离开了，他叫住龙展羽，问道：“要一起吃个晚饭吗？”

&esp;&esp;龙展羽脚步停顿一下，点了点头：“走吧。”

&esp;&esp;他们三个人吃的是路边一家小餐馆，几个菜一瓶酒。

&esp;&esp;关安霖陪着陈韵城喝酒，龙展羽说等会儿要开车没有喝，就坐着一边吃菜一边抽烟。

&esp;&esp;“更多细节也不能跟你说了，”

龙展羽靠在椅背上，懒洋洋的，看起来随时都像要睡着了，“说多了那是泄密。”

&esp;&esp;陈韵城问：“判得了多久？”

&esp;&esp;龙展羽说：“久肯定久，不过目前看来判不了死刑就好，进去了找机会减刑。”

&esp;&esp;陈韵城拿起酒杯，默默灌自己酒。

&esp;&esp;关安霖一个晚上都没怎么说话，他不喜欢龙展羽，也不愿意跟龙展羽走得太近，到这时候才问了一句：“张文勇呢？”

&esp;&esp;龙展羽抬起手抹了一把脸，让自己强打起精神，“张文勇那傻逼现在还不想认罪，就不说他找人砸陈韵城的店，光是偷车金额就巨大了，其中还有价值几十万的车子，把证据固定死了，让他进去坐个十几年。

出来了也找不动你们麻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