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多谢先生救命之恩。”

朱瑾说。

&esp;&esp;“夫人言重了。

只是……只是……这个戏还得演下去……否则夫人难以脱身。”

&esp;&esp;朱瑾无奈地笑了笑：“司令已死，我心也死了。

先生不必替我忧虑，要杀要剐，我认了。

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

&esp;&esp;说着，朱瑾掉下眼泪。

&esp;&esp;“只是什么？”

&esp;&esp;朱瑾摸了摸肚子：“我已有了司令的骨肉。”

&esp;&esp;祖爷一听，百感交集，良久才说：“所以……夫人更要全身而退。

白天我和戴笠交谈，他要撮合你我成婚，这样夫人才能安全，不知夫人意下如何？”

&esp;&esp;朱瑾看了看祖爷，又摸了摸肚子：“这样委屈先生了……”

说罢眼泪又滚了下来。

&esp;&esp;祖爷没说话，眼望夜空，驻足而立。

&esp;&esp;祖爷结婚了，娶的是土匪头子的遗孀，坝头们都蒙了。

&esp;&esp;“祖爷，黄花大闺女有的是啊！

这……江湖上传出去，恐有损祖爷声誉啊！”

二坝头挠着脑袋说。

&esp;&esp;祖爷面无表情。

&esp;&esp;私下里，三坝头对大家说：“我一直以为祖爷底下那玩意有问题，所以不结婚，今日一见，我还真错了。

祖爷真有定力，熬了这么多年，行了，这次舒服了，呵呵。”

&esp;&esp;二坝头晃晃脑袋：“我是不是也该找个女的了……”

&esp;&esp;大坝头咧着嘴大笑：“你俩吵吵个毛啊！

祖爷的品位岂是你们能参透的？”

&esp;&esp;四坝头静静地听着，他又想起了黄法蓉，心中针刺一般疼痛，甩了甩袖子，自己走了出去。

&esp;&esp;六坝头跟了出来：“四哥！”

&esp;&esp;四坝头仰起头，遥望天际的星尘：“唉……银烛秋光冷画屏，轻罗小扇扑流萤。

天阶夜色凉如水，坐看牵牛织女星。”

吟罢，热泪纵横。

&esp;&esp;“四哥，”

小六子拍了拍张自沾的肩膀，又从怀中摸出一包“孔雀”

香烟，“来一支吧，这还是我跟九爷时，上海的烟商送的。”

&esp;&esp;张自沾从来不抽烟，但那一刻他接了过来。

小六子为他点燃，他努力吸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