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——二中？

&esp;&esp;——是。

&esp;&esp;傅钰心中一恸，握着纸条合起手掌，眼角慢慢弯了，等心跳恢复正常频率，将纸条揣进上衣口袋，拿起笔填起志愿表。

&esp;&esp;中考这天有点阴天，一大块灰云遮住太阳，格外凉快，只要不下雨，这种天气是考生喜欢的。

&esp;&esp;傅爸早上五点从外地赶回来，睡了两个小时起来做了早餐，这是父子俩继上次大吵之后

&esp;&esp;刘林林最后一科晕倒提前交卷离场，这个消息在中考结束第三天傅钰告诉他的，鹿今正在帮鹿妈削土豆，听到后手没拿住土豆，削掉一小块皮肉。

&esp;&esp;血瞬间崩泄染了指肚，傅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，急匆匆回身去找纸巾，鹿今一脸淡定地抽出手放到水龙头下，一边冲着血一边问他：“怎么会这样？”

&esp;&esp;傅钰从客厅拿来抽纸，叠成两折递给他，“听老沙说小班长是食物中毒，早上吃了前天的剩菜剩饭，考试时跑了好几趟厕所，最后晕倒在桌子上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么关键时期，她竟然会去吃剩菜剩饭。”

&esp;&esp;“恩，小班长是单亲家庭，和她爸爸一起生活，叔叔是出租车司机，昼夜伏出，很辛苦，做一顿饭顶两天，偶尔会拉肚子，也当做清肠道了。

叔叔知道她中考，给钱让她买着吃，但是小班长舍不得，所以吃了剩菜剩饭。”

&esp;&esp;鹿今合上水龙头，用纸包住伤口，这种事谁也没想到，她肯定后悔死了，“那她现在没事了吧。”

&esp;&esp;“当天就出院了，没大碍，但是现在不知道，没有消息，女生们结伴去过，但是她不在家，好像是去了广州她妈妈那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个结果，即使其他科满分，最后英语没有成绩，高中恐怕是上不了了。”

&esp;&esp;鹿今低着头若有所思，鹿妈从卧室走出来，看到鹿今握着手指，一点担心和慌张都没有，说：“削到手了吧，一边呆着去吧。”

&esp;&esp;随后两人去了客厅，低着头坐在沙发两端，都在消化这个意外，所有语言都不足以表达的遗憾。

&esp;&esp;鹿今心情复杂，抬头说：“2号出成绩，她不来学校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不知道。”

傅钰抬起头，往沙发里一靠，说：“或许来，或许不来，或许让别人来，或许不让别人来。”

&esp;&esp;鹿今看了傅钰几秒，他说的都有可能，轻不可闻地叹气，转过头愣了会儿说：“那天是她的生日。”

&esp;&esp;2号那天，所有人都提前到了，不知道考得怎样，一个个却都是满面春风，老沙说过他们没心没肺，这话不假。

&esp;&esp;规定时间已经过了，刘林林没来，老沙一身西装走进来，站在讲台看了一圈，停在那个空位良久，然后抬手招来鹿今：“鹿今，你来把成绩发了。”

&esp;&esp;鹿今脚下小跑着过去，双手接过那一沓，视线瞬间集中到他手里，老沙扶着讲桌高兴地开口：“我刚刚看过每个人的成绩，大家考的都不错，应该说是最好的一次。”

&esp;&esp;拿到成绩单的同学激动地几乎将眼睛贴上去看，还没拿到的脖子伸的老长，叽叽喳喳询问着分数，一时间底下的声音盖过了老沙讲话。

不过他没有出声制止，走到讲桌一旁，笑呵呵地看着大家。

&esp;&esp;鹿今发的慢，每一个都看了，然后发给一个，说一句考得不错，让同学美滋滋的。

已经发了一半，在讲台前转了三圈，还没有拿到成绩的傅钰急得一直抖腿，在他转第四圈的时候拉住他积极地说：“我帮你发。”

&esp;&esp;鹿今停住，傲娇地摇摇头，继续发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