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淼淼眨了眨水眸，觍然一笑，“因为我道行不够，卫泠总说我又笨又懒，其实想想……好像真是这样。”

&esp;&esp;玉瓷般精致无暇的脸蛋，因羞赧染上薄薄红晕，长睫轻颤，有水珠沿着面颊滑落，像是晶莹的泪珠。

杨复有一瞬间的怔忡，这模样跟那丫鬟真个天差地别，美艳到了极致，挑不出一点瑕疵。

&esp;&esp;如果真能变成人，不知该如何祸国殃民。

&esp;&esp;他眯眸，“他说的不错。”

&esp;&esp;确实笨得很，正因为如此，才被他逮到了。

&esp;&esp;湿漉漉的衣裳挂着难受，淼淼想脱掉，但是碍于杨复在场，迟迟没好意思动手。

“王爷不害怕吗？你会不会把我交给别人，当成妖怪焚烧？”

&esp;&esp;杨复道：“不会。”

&esp;&esp;她偏头又问：“那你要如何处置我？”

&esp;&esp;杨复看穿她的动作，不答反问：“水够吗？”

&esp;&esp;淼淼被他引开话题，低头看了看桶里只剩下一半的水，“好像不太够……”

&esp;&esp;山庄里没有浴池，只有后门的一处溪流，杨复自然不可能带她前往。

若真到了那里，她便是如鱼得水，再也捉不回来了。

&esp;&esp;是以他命人多备了几桶水放在屏风后，两个丫鬟彻夜未眠，这会儿早已倦怠不堪，撑着眼皮子干活。

杨复见状，命她二人退下，亲自提起木桶来到内室，往浴桶里添水。

&esp;&esp;淼淼退到桶边，见他卷起的袖子湿了大半，忍不住劝阻：“你不用为我做这些……”

&esp;&esp;杨复抬眸，不以为然地问：“那要谁做，外面的几个大臣？”

&esp;&esp;淼淼琢磨了半响，才听明白他话里的威胁。

登时噤声，默默地看着他给自己添水，末了小声询问：“你刚才出去……见着卫泠了吗？”

&esp;&esp;杨复放下木桶，“你说呢？”

&esp;&esp;淼淼不大确定，“王爷怎么处置他了，他还好吗？”

&esp;&esp;杨复双手撑着桶沿，俯身逼视，“你想让本王如何处置他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她欲言又止，能怎么想，自然是希望他放了卫泠。

可是看他的态度，她若是说了，似乎只会火上浇油。

&esp;&esp;淼淼垂眸，“天亮之后，我能不能去看看他？”

&esp;&esp;杨复抬眉，若有所思。

&esp;&esp;她同他解释：“我如果碰了水，只有晚上才会变成这样，第二天早上便会变回那个丫鬟的模样。”

她纤白柔荑不安地勾着他的袖缘，又问了一遍，“能吗？”

&esp;&esp;杨复抽回袖子，拍了拍她的头顶，“明日我们便回京。”

&esp;&esp;淼淼一惊，“那……”

&esp;&esp;不待她说完，杨复问道：“水温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