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不过现在，他的姿态放得很低：“奉城这两年开的项目太少了，我们也挺艰难的，程总这边有项目，我们也可以合作。”

&esp;&esp;程厦说：“我考虑一下。”

&esp;&esp;出门前，程厦去了趟厕所，我还是没忍住，提到了沈姐。

&esp;&esp;“我来这边多亏了沈姐牵线搭桥，但我老公这人做事周密，总不放心我。”

&esp;&esp;其实我本意是提点一下他，不要告诉沈姐我还在这里。

&esp;&esp;没想到他直接理解成了，我觉得沈姐和他联合起来空手套白狼，现在我要跟他算账。

&esp;&esp;他迅速撇清关系：“我其实跟沈总也不熟，她在这个圈子就靠着牵线搭桥赚辛苦钱，总得给几分面子。”

&esp;&esp;我这下是真的很惊讶，道：“我记得他们家运输公司开得不小啊！”

&esp;&esp;张澄笑了一下，道：“嗐，他们财务早分开了，早年间也是靠沈总在外面豁得出去，打下的江山，后来公司干起来之后，他老公就包了个清白的女大学生，就表面夫妻而已。”

&esp;&esp;我呆在那里。

&esp;&esp;长期在男人堆里打滚，我知道“豁的出去”

这四个字，对一个女人来说，是多么意味深长。

&esp;&esp;我甚至能想到他们猥琐的互相交换眼神。

&esp;&esp;就在这时，程厦回来了，张澄最后对我说了一句：“既然你跟你先生感情这么好，还是别跟沈姐搭在一起了，容易让人想多。”

&esp;&esp;我强笑了一下，就像吞了只苍蝇，吐也吐不出，咽也咽不下去，只是往死里恶心。

&esp;&esp;张澄说要一起吃饭，被程厦拒绝了，我们又紧锣密鼓见了几个建筑公司的老板，晚上九点多才回酒店。

&esp;&esp;程厦问我：“易源建筑是开价最低的，而且也没有正在进行的项目，还挺合适的。”

&esp;&esp;我没说话。

&esp;&esp;他又问：“所以你是怎么想的？”

&esp;&esp;我说：“其实我今天听前辈聊完之后，我觉得不一定要在奉市，我们可以在周边城市再看看，最好能找一家没有经营过的，账目完全干净的公司。”

&esp;&esp;程厦道：“他成立一家子公司，也是没有经营过的啊！”

&esp;&esp;我又沉默了，过了很久，才道：“我不喜欢那个张澄。”

&esp;&esp;一来，收购公司是一个相当复杂的事情，我总觉得他是个小人，公司一定有一些隐藏的雷，真要合作的时候，我们防不胜防。

&esp;&esp;二来，我也存着一点私心，我觉得沈姐为我忙前忙后这么多天，我却绕过她把这事签成了，对她不地道。

&esp;&esp;程厦叹了口气，道：“好吧，那就只能等我们回去，在金帛找了。”

&esp;&esp;我有点愧疚，忙了这么一大趟，却又回到原点。

&esp;&esp;但是我又想坚持我的直觉——一旦你觉得一件事不靠谱的时候，最应该做的就是及时止损。

&esp;&esp;我说：“不好意思啊程厦。”

&esp;&esp;“没事，你以后是老板了，你的判断才是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件让你开心的工具

&esp;&esp;过了一世纪那么久，我起身打开门。

&esp;&esp;程厦站在那里，他的脸仍旧清隽干净，身姿依旧挺拔，脸上仍然带着和刚才无二的笑容。

&esp;&esp;可这笑容中，却带着一种熟悉的、危险的东西。

&esp;&esp;“看什么晚会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