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秦岁铭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还没摘，他往前走了几步，然后弯下腰。

他拉着纪乐瑾的手腕放到眼镜上。

他低声地问着：“帮我摘下来，好不好？”

&esp;&esp;纪乐瑾没什么力气的手颤颤巍巍，眼镜从鼻梁上取下的时候，仿佛宣告着某种信号。

&esp;&esp;秦岁铭的掌控欲很强，在床上的时候更是，他需要掌控纪乐瑾的一切。

哪怕是纪乐瑾抬手的一个小动作，秦岁铭也要管。

&esp;&esp;他的话不多，只是总在关键时候才低低地出声，基本都是命令。

纪乐瑾听他命令的时候他就会奖励一下他，要是不听，那就凶一点。

&esp;&esp;更多的时候，秦岁铭都只是搂着纪乐瑾，把他单薄的身体按进怀里，喊他“宝宝”

。

&esp;&esp;纪乐瑾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，可是掉眼泪的时候，秦岁铭总是掐着他的脸道：“不要哭，不许哭。”

&esp;&esp;他会被吓到，于是接着无意识地停掉眼泪。

这时候秦岁铭又不满意了，这次是扣住他的腰道：“哭一哭，宝宝哭一哭更漂亮。”

&esp;&esp;秦岁铭骨子里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变态。

&esp;&esp;明明喝了更多药的是纪乐瑾，但完全失控的却是他。

&esp;&esp;天际将亮的时候，纪乐瑾身上的药效完全褪去，但浑身上下都依旧泛着粉红色，尤其是关节处。

&esp;&esp;从后半夜起，纪乐瑾就一直时时刻刻清醒一阵。

&esp;&esp;纪乐瑾从未想过这种声音会从自己嘴里发出来，他崩溃地哭出声，没什么力气的脚刚踹出去，脚踝就被人圈住。

&esp;&esp;腿被人这样架着，反而更加让纪乐瑾觉得羞耻。

&esp;&esp;“秦岁铭……”

纪乐瑾忍不住抽抽嗒嗒地骂着，“你他妈王八蛋。”

&esp;&esp;大腿内侧都有一个很深的新鲜咬痕，纪乐瑾都不知道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咬痕。

&esp;&esp;秦岁铭抓住他的脚踝，把人狠狠地往下一拽。

他像头吃不饱的狼一样，再次往纪乐瑾都已经肿了的唇上亲。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他应着，“我王八蛋。”

&esp;&esp;纪乐瑾被他亲得缺氧，他祈求似地拉住秦岁铭的手臂，边哭得那么凶，边还要在喘息的片刻间跌跌撞撞地骂。

&esp;&esp;他和秦岁铭之间，在这一刻完全变质。

&esp;&esp;纪乐瑾可怜兮兮地抱住自己酸痛的肚子，他委屈到极致，闭上眼睛让眼泪挂在睫毛上，又小声地骂了一句：“秦岁铭你王八蛋。”

&esp;&esp;他脾气差，但没有学过骂人，也没有骂人的天赋。

&esp;&esp;都这个时候了翻来覆去也只有这个词。

&esp;&esp;“可以骂得再难听一点。”

&esp;&esp;“是你对我好的代价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