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被紧急召来的医疗师全部停在门口，不知道是否该上前。

夏砚扯了扯嘴角，仅剩下的一只眼睛盯着几米开外的鬼族。

&esp;&esp;郁槐是故意的。

&esp;&esp;他早就知道了真相，却耐心地等到了今天。

两界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场审判上。

郁槐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身败名裂、无路可退。

&esp;&esp;夏砚的视线掠过夏子珩惊慌失措的脸，最终沉下声音：“博士的实验目的太明显了，那只绮罗顺理成章找上了我们，问我们有没有兴趣获得真正的鬼族。”

&esp;&esp;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，夏子珩面上血色褪尽。

&esp;&esp;“绮罗找上门的时候，我们刚从云瑶转移至黑塔。

那一年宣檀似乎铁了心要贯彻条例，将我们逼得很紧。

真奇怪啊，她一个妖怪，竟然愿意为人类耗费所有的精力……与其让旁人来查实验室，不如我亲自处理，可夏家与实验室的牵扯实在太深，我只能让老家主替我顶了罪。”

&esp;&esp;“自然地，我们同意了绮罗的计划。”

&esp;&esp;幻妖一族的大长老曾在审判厅以死为证，指控有人类参与了鬼族的灭族屠杀，除妖界对此一直众说纷纭。

陪审团上不少人曾是夏家老家主的故交，此刻全都震惊不已：“狼子野心！

不仅贼喊捉贼、谋害家主，还丧心病狂参与屠杀！

身为总局的指挥官竟然完完全全视条例为无物！”

&esp;&esp;“疯子！

简直是穷凶恶极！

恬不知耻！”

&esp;&esp;夏砚对一片骂声置若罔闻：“宣檀收到的任务是我发布的。

鬼族数量本来就少，除了她，当天我向所有的鬼族都发布了任务。

正如大长老所言，他们最后都被传送到了同一座小镇上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们都以为鬼族会在小镇上覆灭，唯一的变数就是你了。”

夏砚与郁槐四目相对，“你本人应该最清楚，在你死里逃生后，有人借援助的名义派出了大批除妖师。”

&esp;&esp;郁槐面无表情，没有接话。

&esp;&esp;他当然不会忘记。

&esp;&esp;当他身负重伤奄奄一息、好不容易逃出重重围剿，远远望见除妖局的白色制服以为终于得救时，那些除妖师却二话不说动手攻击，试图取他的性命。

&esp;&esp;“你杀了他们，逃进了埋骨场。”

&esp;&esp;徐以年的手心遽然爆出雷电，轰一声砸烂了面前的长桌。

&esp;&esp;裴苏吓了一跳，却看见男生手背青筋寸寸暴起，眼里的仇恨近乎要溢出来。

&esp;&esp;果然，事实根本不是外界流传那样！

明明是他们想要杀人灭口，却诬陷郁槐狂性大发，杀死了赶去营救的除妖师！

&esp;&esp;事已至此，夏砚索性全部承认：“那些除妖师是我派出的。

我用了些办法误导了后续的调查，将鬼族灭族定性为意外。

先前大长老在审判台上以死为证，总局本打算重新查明真相，也是我暗中拖延了调查进度。”

&esp;&esp;好几位总局的除妖师连连摇头，连唐斐都皱了皱眉。

&esp;&esp;“与黑塔相关的任务都须经我批准，为了尽可能消除我的嫌疑，看见阿珩的任务申请时，我便同意让他们进入黑塔。”

即使是坦白算计自己的亲人，夏砚都表现得格外平静，“都知道我疼弟弟，没有谁相信我会将他推入险境。”

&esp;&esp;夏子珩怔然：“哥…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