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看来有人走漏了消息，”

大长老不动声色，“临时的安排确实会出很多小岔子。”

&esp;&esp;“除了这些，我还拿到了一条进入黑塔的路线，终点刚好是你的牢房。”

郁槐话音落下，大长老脸上终于浮现出异样的神色，“叫它牢房可能不太准确，你给自己准备的卧室和隔壁的双人牢房一样大。

你打算去度个假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你想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想问问你的意见。

你比较喜欢自由活动时死在海里，还是深更半夜死在自己的房间？不管怎么选，最后杀掉你的都是我。”

&esp;&esp;像是看不见大长老难看至极的脸色，郁槐反客为主端起茶盅，将茶水倒进了大长老空掉的茶盏里，他没有刻意倒满杯，只是随意往里面添了些许茶水。

&esp;&esp;放下茶盅时，他做了个请的手势，话语却是命令式的：“选吧。”

&esp;&esp;大长老盯着那盏茶，仿佛在看毒辣的蛇蝎，嘴角的肌肉不由自主微微颤抖。

&esp;&esp;他有许多年没尝过受制于人的滋味了，满腔怒意令他胸膛起伏、呼吸也不知不觉变得剧烈。

那杯摆在面前的茶盏被他咣当一声打翻在地，大长老不顾自己手背上溅到的水珠，抬起发红的双目同郁槐对视。

&esp;&esp;即使万般不愿承认，他在内心深处始终恐惧着鬼族的能力，盛怒之下，他对面前这双眼睛犹有忌惮。

&esp;&esp;太像了。

&esp;&esp;这双眼睛和宣檀太像了。

&esp;&esp;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妖轻而易举毁掉了他大半生的心血，与人类和平共处，受到最大冲击的便是他们这些依赖灰色产业的大家族，和平共处条例直接将这一部分划入了禁区。

幻妖一族每况愈下，顺应条例的其他家族却悄然崛起，原本落在后面的小家族隐隐有了超过他们的势头，过去摇尾乞怜的家伙也敢对他指手画脚：和人类和平共处才是未来的趋势！

像你这样不懂变通的老古董，早晚会被时代抛弃！

&esp;&esp;他看不上那些一夜间乐呵呵融入人类社会的妖怪，更对倡导和平的宣檀恨之入骨。

可即使是在最憎恶她的时间里，他也畏惧同她正面交锋。

&esp;&esp;被鬼族杀掉意味着死后也无法进入轮回，只有当这只鬼族死去了，被他杀死的人和妖才能跟着投胎转世。

大长老并不畏惧死亡，令他惧怕的是死后漫长的折磨。

&esp;&esp;钢琴的旋律变得激烈而昂扬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哑着嗓子从喉咙里挤出话：“我知道你真正想要什么。

五年时间，足够他们清除所有的痕迹了，你能查到的东西一定很少……杀了我，线索就会彻底断掉。”

&esp;&esp;在大长老笃定的目光下，郁槐向后靠了靠，闲闲地说出了一个名字。

&esp;&esp;然后是审判院

&esp;&esp;连续躺了一天一夜，徐以年终于有了力气，可以正常使用异能了。

&esp;&esp;就像郁槐说的，他的伤势恢复得非常好，全身没留下任何后遗症。

想起某个帮他治疗的妖怪，徐以年心情微妙。

&esp;&esp;到最后他也没搞明白郁槐昨晚究竟怎么了……

&esp;&esp;他边想边拉开门，一阵烟雾迎面而来，徐以年条件反射退后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