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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几点了?”
话一出口,电话那头的周行止微楞,“容总,您生病了吗?”
&esp;&esp;嗓音喑哑的,像是在泥沙里滚过一圈,磨损过的低音质,有着不堪一击的破碎感。
&esp;&esp;“没有,”
容屹按了按太阳穴,眼神清明,用毫无温度的嗓音说,“五分钟后,连线开会。”
&esp;&esp;“好的,容总。”
&esp;&esp;容屹扔下手里拿着的笔,室内冷气簌簌,他身上的寒气甚过数九寒冬。
&esp;&esp;他起身按亮办公室内所有灯,而后,坐在电脑前,等待视频会议开始。
&esp;&esp;同一时刻。
&esp;&esp;另一边。
&esp;&esp;方清漪正和何澍共进晚餐。
&esp;&esp;实习生请带教老师吃饭,亦或者是关系交好的两家,弟弟请姐姐吃饭;不管哪种,都合情合理。
方清漪没什么可拒绝的。
她不喜人际交往,但不代表她不懂人情世故。
&esp;&esp;一顿饭,吃得倒还算有滋有味。
&esp;&esp;何澍话题繁多,聊学业聊工作聊生活。
&esp;&esp;方清漪充当完美的倾听者。
&esp;&esp;吃饭的地方,是浮光。
&esp;&esp;吃完饭后,方清漪没开车,她把车钥匙给了会所前台,“容四少的车,到时候你们看到他,把车钥匙给他就行。”
&esp;&esp;方清漪原本是打算开车来浮光和父亲一道儿吃饭的,临了,还是把车钥匙放回玄关柜里。
现在好了,手头的车钥匙也送了出去,她只得打车回家。
&esp;&esp;何澍却说:“清漪姐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&esp;&esp;方清漪想了想,还是答应了:“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&esp;&esp;何澍摇头:“不麻烦的,为姐姐鞍前马后,是弟弟应该的。”
&esp;&esp;方清漪忍不住:“你们年轻人嘴巴都这么甜吗?”
&esp;&esp;甜的人身上起鸡皮疙瘩。
&esp;&esp;何澍说:“还好吧,我在外人面前不怎么说话的。”
&esp;&esp;方清漪不甚在意地笑了笑。
&esp;&esp;回去的路上,何澍没再说话。
大概是今晚说了一晚上的话,有些累了;大概意识到方清漪并不喜欢他刚才那种聊天方式。
车厢内的车载音乐悄悄作响,乘着夜风,一同抵达方清漪住的小区大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