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北开源见了，语气不变地问：“要再喝点水吗？”

&esp;&esp;祝意不语，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
&esp;&esp;北开源笑了一声，有些得意，又带着一点焦躁和生气。

&esp;&esp;片刻后，那焦躁和生气占了上风，他将轻松的语气收了起来：“你是不是疯了，怎么敢干这种事？有没有想过，万一来不及？”

&esp;&esp;祝意沉默半晌，终于说：“应该不会，只是肾脏，不会出什么太大问题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你怎么躺在这里了呢？”

北开源问。

&esp;&esp;祝意顿了顿，视线挪开又转回。

&esp;&esp;过了不短的时间，他才说:“落水是个意外。”

&esp;&esp;“不说意外。”

北开源说，“大出血就能要了你的命。”

&esp;&esp;祝意：“船上有医生，雯宇和周训心都是b型血，肯定还会有其他人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把人想的太善良了！”

北开源声音刚一高，他意识到，立刻压低了，“不是……我刚刚声音有点大，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
&esp;&esp;他深吸一口气，又呼出来，头垂下去，眼窝处的阴影更甚：“我就是害怕，万一你真出了事，北森怎么办，我怎么办？”

&esp;&esp;祝意维持着微微偏头的动作，望着他。

&esp;&esp;北开源仍旧埋着头。

&esp;&esp;他跟祝意高中三年同桌，后来朝夕相处到如今，他变化好像并不大，仍旧有着与读书时一样的强烈的胜负欲，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成。

&esp;&esp;不管是要考再次去清净寺。

一路从山脚拜大路上去，三千多台阶，三步一拜五步一叩，他是为了弟弟，我是为了还愿。”

&esp;&esp;他平静道：“因为你醒了。”

&esp;&esp;祝意望着他腿上狰狞的伤口。

&esp;&esp;“我不是医生，救不了你，只能眼睁睁看着。”

&esp;&esp;北开源语速很慢，听不出是否带着哽咽，“你让我收敛，我不敢再找贾松之出气，担心你醒了以后生气，要跟我离婚。

我当时想着，只要你能醒，我做什么都可以，去磕一千个一万个头也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