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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北开源跟着他站起身,伸出手护在他周围。
&esp;&esp;路评章的秘书看着他垂着身侧的弯曲变形的手暗暗抽气,但是不敢出声劝他去做检查。
&esp;&esp;北开源扶住他,低声说:“老路,先去做个检查吧。”
&esp;&esp;路评章如梦初醒,看了一眼他,眼眶通红,鲜艳欲滴,朝着他伸出另一只布满血迹的手,喃喃叫了他一声。
&esp;&esp;“我在呢,”
北开源抓着他的手,紧紧抱住他,安抚道,“没事,没事,有我在呢。”
&esp;&esp;路评章一条手臂不能动,全靠他撑着,在他肩上无声痛哭。
&esp;&esp;北开源一开始撑着,后来眼睛里的水蓄满,跟着掉眼泪。
&esp;&esp;医院顶上的灯,痛苦而压抑的哭声,还有过低的温度都让北森有些耳鸣。
&esp;&esp;周围的人影尽数成了虚幻的暗影,嘈杂间像被开了模糊滤镜的照片。
&esp;&esp;他看着北开源肩上湿透的痕迹,浑身冰凉又满是心悸的想:如果哪天我死了,北开源也会这样哭吗?
&esp;&esp;
&esp;&esp;调令下来的很快,祝意根本不用做什么,院长就拿着盖好章的申请表来办公室找祝意。
&esp;&esp;祝意坦然地接受院长富有深意的视线,听他笑呵呵道:“祝老师以后去了研究院也不要同咱们学校的同僚生分了才好,有时间要常常回来叙旧。”
&esp;&esp;“那是肯定的,”
祝意请他坐,挽着袖口沏茶,“我在学校十数年,早已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,您和诸位同僚都是我的家人。”
&esp;&esp;完整的茉莉花在透明的茶壶里上下浮沉,将水染上淡淡的黄绿色。
&esp;&esp;院长把视线移到他烫伤的手背上,那处微微红,边缘晕染地参差零散。
&esp;&esp;因为祝意常年不晒阳光不吃甜食,皮肤白皙细腻,两厢对比,格外扎眼。
&esp;&esp;院长有些抱歉:“让你受罪了。”
&esp;&esp;祝意把他面前的茶斟上,还能开玩笑:“我这一走,可惜了新换的饮水机。”
&esp;&esp;新换的饮水机是过滤直饮式,说明书上的标语是:天然弱碱一秒速热,泡茶更醇香的秘密。
&esp;&esp;虽然这远超学院预算,但是说不准院长是为了安慰他手上烫伤特意给换的。
&esp;&esp;不料院长却笑呵呵道:“你带来的你搬走吧,院里爱好喝茶的就你一个,别人用有点浪费。”
&esp;&esp;祝意动作没停,很平静的接受了。
&esp;&esp;饮水机是北开源换的。
&esp;&esp;他又骗人了。
&esp;&esp;“我也不算爱好,”
祝意饮尽花茶,放下茶杯,“喝个滋味。”
&esp;&esp;院长喝了一肚子茶水,临走之前点点申请表:“表收好,如果你愿意接受学校特聘,这间实验室仍旧是你的,如果不想来也没关系,钥匙你自己留着,随时可以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