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突然，她呼吸一滞。

&esp;&esp;全身都似是玉一般的，为什么那里，黑乎乎的，怎么那么丑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苏宓还想细细再瞧，可秦衍似是看到了那滑落的襟带，手指翻飞之间便又重新系好。

最终，她也只是趁着一晃看到了那一小会儿。

&esp;&esp;秦衍抬头取放在一侧的外衫时，苏宓无端的有些心虚，赶紧闭上了眼，幸而她原本因为惊吓面色微红，此时更红了一点，倒也不甚明显。

秦衍看了她一眼没醒，又低头整理衣带。

&esp;&esp;苏宓阖着双眼，耳边却全是自己的心跳声。

&esp;&esp;明明上一刻，她还在想着要问秦衍救命之恩的事，现在满脑子都是那黑乎乎的丑东西。

&esp;&esp;虞氏的话在她脑中翻来覆去的想，然而那处虽说难看，但怎么也不像是残缺了啊，难道督主他不是宦官？这个念头一出来，苏宓赶紧否了自己的想法，这可是欺君之罪，怎么可能呢。

&esp;&esp;她思虑了一番，毕竟只看了一眼也不真切，苏宓觉得，那就只能是伤口结了痂之后，留下的黑色的疤痕了。

&esp;&esp;苏宓终于是想明白，为何督主不喜欢被人擦身，毕竟谁有这么不好看的地方，都不会愿意让人瞧见的的，换作是她，她也会捂着。

&esp;&esp;秦衍心中有事，难得的没有发现苏宓的举动，他换了外衫，又站回了床沿，身上的血腥气较之方才是淡了许多。

&esp;&esp;冯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，小心翼翼地敲门进来收走了血衣，回头时偷偷瞥了一眼秦衍，那周身凛冽的气息，跟山虎也差不了多少了。

&esp;&esp;从回来到现在，督主的神色就没缓下来过，冯宝也更加连大气都不敢喘，马上退到了门外。

&esp;&esp;秦衍站在床沿一侧，嘴唇抿成一条直线，他垂眸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苏宓，她的脸红红的，昏迷那一刻歪倒在他怀里的触感，他永远都不会忘记。

&esp;&esp;他从未试过后悔，但今日，是

&esp;&esp;已是入夜时分，首辅张怀安的住所，从外看去，依旧是烛火通亮，隐隐有些人声听不分明。

&esp;&esp;张怀安提起青瓷杯盖，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在碗沿，吹散那升腾起的热气，缓缓开口，

&esp;&esp;“李执，秦衍是不是发现我们的人混进来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大人，”

坐在下首的李执皱眉道：“这也是不巧，谁知道山虎从那口子里溜进来，还能叫他碰到，怎么就没咬死他！”

&esp;&esp;张怀安哼了一声，“叶青出生江湖，从小将他养在身边，教他习武，一头山虎难道就能伤了他么。”

&esp;&esp;李执自己出身于将军世家，也会些武艺，对于秦衍这种宦官，他当然不是很放心上，不过张怀安都开口了，他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。

&esp;&esp;张怀安将茶盏重重压上了木几，“明日的事安排好了么。”

&esp;&esp;“禀大人，安排好了，皆是死士，与以往一般，即使不成，也不会留任何把柄。”

&esp;&esp;“嗯，祁王殿下明日也在台下前列，一定要小心谨慎，千万不可伤到祁王。”

&esp;&esp;“大人放心，下官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