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是吗？”

东珠看了看案上的羊肉，“煮到锅里应当看不出来吧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个……”

宁香没接话。

&esp;&esp;东珠干脆将大小不一的肉块剁碎了。

“成了肉糜，就看不出来了吧。”

&esp;&esp;宁香瞠目，这主子还真能变通。

&esp;&esp;“主子，这粥稠了些，若再放上这些肉，怕是一会儿还没熟便要干锅。”

&esp;&esp;宁香话音未落，眼见东珠往热腾腾的锅里忽地浇了一大碗凉水。

&esp;&esp;“主子，这样粥会腥的。”

&esp;&esp;东珠罢了手，转身定定地看着宁香。

&esp;&esp;看得宁香心里发虚：“主子，奴才多嘴了，主子请自便，奴才不说就是了。”

&esp;&esp;东珠似乎没有怪她的意思：“你会烹调？”

&esp;&esp;宁香点了点头：“主子忘了，奴才的阿玛在内膳房当差，奴才自小是在膳房长大的。”

&esp;&esp;东珠点了点头，想起昨晚的闲谈，看着眼前如同稚子一般单纯可爱的宁香，心里便欢喜起来。

&esp;&esp;“宁香，你可愿教我烹调？”

东珠问。

&esp;&esp;宁香不解：“主子何意？”

&esp;&esp;“你教我烹调，我教你识字，如何？”

东珠问。

&esp;&esp;宁香瞪大眼睛：“主子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前两日我写的字，你不是偷偷拿去临描了吗，还悄悄问苏云怎么念。”

东珠笑嘻嘻地说。

&esp;&esp;宁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：“主子饶命，奴才再也不敢了。”

&esp;&esp;东珠莫名：“你这是怎么了？既然是想学，我来教你，你还不乐意？”

&esp;&esp;宁香瑟瑟发抖：“宫里的规矩，为防消息传递，除了宫正司的女官以外，所有的宫女都是不许识字的。”

&esp;&esp;“还有这样的规矩？”

东珠听了，心上一冷，“罢了，我们如今在这咸安宫里，谁来管我们？我只悄悄地教，你也只是悄悄地学，不让旁人知道，好不好？”

&esp;&esp;宁香看着东珠，心里很是挣扎，她自进入宫正司以来便跟着苏云，苏云是宫正司的才女，最年轻的典正，最富才学。

她跟苏云要好，很大程度上就是想跟苏云多学点东西，可是苏云并没有刻意要教她的意思，宁香也不怪苏云，因为宫正司原本就是后宫宫人的典范，有规矩管着，想来苏云也是不想破了规矩。

&esp;&esp;没承想，这位遭贬的娘娘，竟然这样好心。

&esp;&esp;“主子，粥溢了。”

宁香转过脸去，赶紧起身收拾炉灶。

&esp;&esp;看着她小小的身量在灶台前井然有序地忙碌着，不一会儿小厨房里便香气四溢，东珠的心里渐渐明朗起来。

东珠并非不懂烹调，往日在遏府时为了哄玛嬷高兴，也常和宝音等人一起研究新鲜的菜式。

不同的是那时的她只是动动嘴，材料都是下人们准备好的，所以于刀工上并不见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