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几杯酒下肚，姜冰冰跟她抱怨起来：自己天天帮人洗头，手泡皱了赚那么点工资；和八个人挤一个小公寓，屋里各种汗味馊味，别人的东西把她的地方占了，腾出睡觉的地都费劲。

&esp;&esp;王结香听着听着，听出她的言下之意。

&esp;&esp;她混得不咋地，没法帮她。

&esp;&esp;饭吃完，姜冰冰拍给她一百块钱，让她去住旅馆，王结香坚持不肯收。

&esp;&esp;揣着从奶奶那儿偷的三百块，王结香到旅馆问了问。

&esp;&esp;住旅店一天三十，她没舍得花。

当晚在桥洞底下对付了一晚上，是白痴

&esp;&esp;新邻居怪怪的，殷显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，一手按亮了家里的灯。

&esp;&esp;这人什么眼神啊？

&esp;&esp;他蹲在外面刷牙，眼看着她下坡过来呢。

她跟没看见他似的，把他踹倒，然后踩着他的肚子和脸，走了过去。

&esp;&esp;拿毛巾把脸擦干净，殷显瞥向窗户，她还在外面傻站着。

&esp;&esp;“她是白痴吗？”

他皱了皱眉，拉上窗帘。

&esp;&esp;这评价，殷显不是第一次对她发出。

&esp;&esp;一个月前。

&esp;&esp;殷显下班回来。

他家旁边有几栋联排的木屋，穿过木屋拐入小巷，再往深里走，就到他家。

&esp;&esp;远远地，他看见一个面生的小姑娘站在木屋下面。

&esp;&esp;看着像个未成年，她扎着马尾辫，额头饱满，眼睛圆圆大大的，身上穿了件写着字的浅紫色帽衫，牛仔裤的颜色洗得发白。

&esp;&esp;待他走到木屋那儿，她已经上了楼。

&esp;&esp;“老婆婆，我来帮你吧。”

他听见她说。

&esp;&esp;“好的好的。”

老婆婆放下手中重物，向她道谢。

&esp;&esp;一阵乒乒乓乓声，夹杂着跌跌撞撞的下楼声。

&esp;&esp;“哎，哎。”

老婆婆喊着。

&esp;&esp;小姑娘脚步飞快：“您放心，我拿得动。”

&esp;&esp;“不是不是，唉……”

&esp;&esp;殷显回过头，刚才的姑娘肩上扛着一个大柜子，站在楼底。

&esp;&esp;放下柜子，她拍拍手，擦了擦汗。

&esp;&esp;等待着老婆婆，她脸上有欣慰的笑容。

&esp;&esp;老婆婆走得慢，追过来护住柜子，直叹气。

&esp;&esp;“你怎么走这么急啊，叫都来不及。

我是要搬到楼上的，搬了老半天搬到二层，你这又给我搬下去了。”

&esp;&esp;小姑娘瞪大眼睛，愣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。

&esp;&esp;“哦哦，我再帮你搬上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