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不喝，不喝，你走，走！”

老人哆嗦着，眼里泛出眼泪，干枯的手指抓着自己的衣襟，像是一种无能为力的自保。

&esp;&esp;秦赐抿了抿嘴，将水放到一边，轻声叹了口气。

&esp;&esp;还好这时候姜知远也闻风而至。

&esp;&esp;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但多少习惯了老人的反复无常。

&esp;&esp;老人不肯喝秦赐倒的那杯水，他就去换了一杯，好声好气地哄着老人睡下了。

&esp;&esp;“小秦，奶奶糊涂了，不认得你，你别在意。”

姜知远拍了拍秦赐的肩膀。

&esp;&esp;姜未心跳犹快，她忍不住瞄了一眼那页纸，被撕掉的那部分，刚好是那句话。

&esp;&esp;一个字不多，一个字不少。

&esp;&esp;张淑芬躺在床上，双目无神，嘴唇翕动着，不知在说些什么。

&esp;&esp;姜未觉得她不像看上去那么糊涂。

&esp;&esp;他们回到客厅，关上房门。

&esp;&esp;秦赐理解地笑了笑：“我没事，可奶奶一直这样，有没有想过给她换个环境？”

&esp;&esp;“换到哪里？”

姜知远问。

&esp;&esp;秦赐说：“南苑花园有一所疗养院，空气好，景色不错，配备专业的护理人员，我有许多客户的父母都在那里疗养。”

&esp;&esp;肖莉听见他们的对话，插话道：“那地方我知道，太贵了。”

&esp;&esp;秦赐：“如果是钱的问题，不用担心，我来负责好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倒不光是这……”

肖莉讪讪地笑了笑。

&esp;&esp;姜未从房间出来后，一直沉默着，这时候才开口：“那地方是养老院吗？”

&esp;&esp;秦赐看着她：“是。”

&esp;&esp;姜未摇头：“我不相信养老院，老人还是在家里生活最好，奶奶也习惯了。”

&esp;&esp;前几天看电视，她还看到关于养老院的□□，有个记者扮成家属混进去摸底，发现了一些暗搓搓虐待老人的情况，实在是令人触目惊心。

&esp;&esp;那一把大白兔奶糖还在她兜里，她才不想把自己的奶奶交给陌生人照顾。

&esp;&esp;肖莉的脸色变了变，她局促地在围裙上擦擦手，叹气道：“未未说得也对，还是我来照顾吧，反正现在也快退休了，累点就累点……”

&esp;&esp;姜知远低声咳嗽两声，瞥了妻子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