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当然是退守广宁，寒冬将至，金人深入我地，攻城不下，必然师老心疲，自然就会撤退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也以为是，但韩总兵并无退意，依旧镇守潢水大营，似是要与金人交战，正催促广宁运去粮草辎重。”

&esp;&esp;“简直糊涂！”

元思空气得心肺直抖。

&esp;&esp;元卯剑眉紧蹙，显然忧虑极深：“若他真能挡住金人还好，若他挡不住……空儿，你觉得广宁能挡住吗？”

&esp;&esp;元思空抿着唇，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
&esp;&esp;广宁城小，城墙已有百年历史，原本有辽北七州于前，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城，四年前成为战略要地后，便不断加固，但也还算不得坚城。

&esp;&esp;当然，城小确也有城小的好处，分兵防守，易于调动，只是能不能守得住，哪里是可以轻易回答的问题。

他答道：“无论如何，有城可守，总是占了上风。”

&esp;&esp;“没错，只希望韩总兵能够杀退金贼吧。”

&esp;&esp;“爹，你平时不与我说这些，今日怎么了？”

元卯的语气让元思空颇为不安。

&esp;&esp;“你等我到这个时辰，不就是关心军情吗。”

元卯摸了摸元思空的脑袋，“我知道你一直无法放下辽北，一直痛恨金贼，擎州已经没了，泰宁也没了，爹一定会守住广宁的。”

&esp;&esp;元思空抱住元卯的胳膊，颤声道：“我相信爹！”

&esp;&esp;——

&esp;&esp;当晚，元思空一夜未眠，待到晨光熹微之时，他实在躺不下了，起身下床，坐在案牍之前，铺开草纸，给封野写信：

&esp;&esp;封野吾友，

&esp;&esp;他日广宁拜别，已有月余。

&esp;&esp;辽东盛寒，朔风凛冽，潢水冻结之时，金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