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这么想着，不知为何，他抬头看向了凛暮。

&esp;&esp;他不知道他为何要在此刻向凛暮看去，仿佛求助一般，他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，凛暮此人并非如同他时常挂在唇边的笑容一般简单。

&esp;&esp;凛暮此时正在看一具尸体，像是有所感应般，在沈默看向他时，他也立刻抬头看向了沈默，二人对视，凛暮脸上仍旧是惯常挂着的淡笑，哪怕在这血腥可怕的尸体之间，他面上的淡笑也不曾消失过。

&esp;&esp;半响，沈默先一步挪开视线，凛暮扬了扬眉，似是对他此举有些不解。

&esp;&esp;沈默闭了闭眼睛，手指抚在腰间豪素冰凉的笔身，这支笔似乎有平缓心绪的作用，指尖轻轻滑动间，他冷静下来。

他并非自大之人，也非常清楚的明白他除了这神奇的算卦系统外，在这异古时代，不会武功，便是半个废物。

&esp;&esp;睁眼，他又去观察那些尸体，脑海中一遍遍想着那些常厉说过的案情进展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沈默心脏突然猛烈的跳动了一下，他与近在咫尺的凛暮对视许久，一时无法言语。

&esp;&esp;他的心脏正因为凛暮的靠近越跳越快，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控制。

&esp;&esp;在如此近距离下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凛暮呼出的气息，这使他忍不住屏住呼吸，随即侧头，用力挥开了凛暮的手指。

&esp;&esp;凛暮短促的笑了一声，坐回去之前还伸手轻拍了下沈默的头顶。

他吹了吹被沈默拍红的手背，似是而非的抱怨：下手真重。

&esp;&esp;沈默使劲拍了下胸口，似是要教训那不听话的心脏。

&esp;&esp;此时小二端来茶壶，为二人斟茶。

&esp;&esp;要走时被凛暮叫住了，若说打听消息，最灵通的地方便是这人来人往的食肆客栈之类，小二见两人皆穿戴不凡，便十分卑躬屈膝。

&esp;&esp;几位大人，叫小的可有什么事？

&esp;&esp;凛暮指了指桌上的银锭道：店小二，我们初来此地不甚熟悉，可有什么趣事给我们讲讲？

&esp;&esp;趣事？店小二眼珠子盯着那粒银锭子转了转，目露贪婪。

&esp;&esp;凛暮又将那银锭子往前推了推，讲的好了，剩下的都给你。

若是有胆糊弄下场，你不会想要知道。

&esp;&esp;小二立刻扬起谄媚的笑容，来食肆打探消息的人并不少，这种事情他也没少干，自然得心应手，此时便声情并茂的讲起了泽水城的风土人情来。

&esp;&esp;他口干舌燥的讲了一大堆，却见沈默二人仍旧兴趣缺缺，他目光又扫了扫那锭银子，咬咬牙，眯了眯眼睛，弯下腰凑近一点，低声说道。

&esp;&esp;小的这里还有一件怪事，一定是几位闻所未闻、见所未见的，说出来一定令人惊异，但是嘛就怕说出来吓到了二位大人，小的可赔不起。

&esp;&esp;见鱼儿终于上钩了，凛暮又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。

&esp;&esp;但说无妨。

&esp;&esp;嘿嘿嘿

&esp;&esp;那小二开口前先是把那两锭银子从桌子上摸过来塞进腰间，随后才神秘兮兮的说道：这泽水城啊靠水而生，对河神之说信仰非常

&esp;&esp;泽水城靠水而生，可以说家家户户都有点水面上的营生，如今的富户，往上数三代，总能找到个打鱼起家的。

&esp;&esp;但水能载舟，亦能覆舟的道理人人都懂。

因此，这泽水城便有点迷信，前朝时，家家户户都会在年节之时杀猪宰羊到河边供奉河神，据传谁家只要当年没有供奉河神，便必定会遭殃，轻则一年内家里田地颗粒无收、饱腹艰难，重则丧命在这茫茫水上，尸骨无存。

&esp;&esp;这样的传统一直持续到当今帝君登基，改国号为战天之后才渐渐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