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那太可惜了……”

我轻声叹气。

&esp;&esp;“可惜什么？”

他追问。

&esp;&esp;我闭上了眼睛，感觉睡意渐渐袭来。

&esp;&esp;“……我想找个人试一试。”

&esp;&esp;-

&esp;&esp;那段关于上床的对话，我并不是刻意说的，也没有十分挂念。

&esp;&esp;我太忙了。

&esp;&esp;不过我确实想找个人试一试。

&esp;&esp;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。

&esp;&esp;在那之前，青春期我也有过性冲动，不过很快就被自己压制下去了，我爸爸脸皮薄，一直拖着不好意思给我谈这之类的话题，我自己看了一点书，觉得人不应该做欲望的奴隶。

所以每次都会努力约束好自己。

以前王朗他们笑我是孔夫子，说要带我去某些场所见识见识，被郑敖揍了一顿，就没再提了。

&esp;&esp;而且因为喜欢郑敖的缘故，这些年我没对别人有过这种冲动。

&esp;&esp;现在我要慢慢放下郑敖了。

&esp;&esp;我忽然很好奇，关于那些在他身边走马灯一样换来换去的美人们，关于那些早上顶着乱掉的发型从他的房子偷偷离开的女孩，我想知道，为什么他会喜欢和不同的人上床，没有感情，没有共同语言，就只是上床。

他所谓的那些没试过的新东西，到底有多好玩。

&esp;&esp;我应该会找个男人，也可能是女人。

&esp;&esp;我只喜欢过他一个，所以不知道自己的性向是什么。

&esp;&esp;苏律师说：“这不过是这个城市里每个成年人都会做的事，没什么大不了，这只是欲望而已。”

&esp;&esp;我想知道，欲望究竟是什么。

&esp;&esp;郑敖说爽到就好，我想知道到底是有多爽。

&esp;&esp;我忽然有点想弄清楚，我们这十五年，到底输给了什么。

&esp;&esp;42羊驼

&esp;&esp;我没有再跟苏律师。

&esp;&esp;当时是黄律师跟我谈的，问我想不想自己独立接案子，我想这应该是苏律师的意思。

&esp;&esp;我成了我们事务所的一名挂牌律师，苏律师有了新助理，我搬进自己办公室的那天，他还让新助理送了盆文竹过来。

&esp;&esp;我说替我谢谢苏律师，跟着他我学会了很多东西。

&esp;&esp;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个样子，建立起来需要很久，打破却只需要一句话。

苏律师大概会觉得我身为助理竟然敢指责他的生活方式，我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过日子。

&esp;&esp;不过我自己一个人也过得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