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而如果阿大不砸，反是证明自己和这些苦山人是一伙的了。

他不想这样，他不承认，不愿意，不甘心。

&esp;&esp;但阿大没有砸，他的额头的青筋根根可数，眼睛里也有可怖的血丝，溢满了腾腾的杀气，可他还是松开了拳头，也松开了卡住从哥脖颈的手。

&esp;&esp;他后退了两步，沉默地望着从哥。

&esp;&esp;片刻之后，他浅浅地吸了一口气，接着整了整从哥的棉衣，用通用语认真地道——“你喝多了，我知道了。”

&esp;&esp;随后扬了扬手臂，让围在身边的人全都散去。

&esp;&esp;第章

&esp;&esp;从哥也跟着朝前走，但他走到人群边上便意识到，有的热闹还是不看为好，一不留神引火烧身，那还真是不得了。

&esp;&esp;来的就是南沟寨的人，也是前几天跟阿大打了一架的首领。

&esp;&esp;南寨首领也受了伤，拄着条拐杖，脸喝得通红。

他嚷嚷着让阿大出来，还嚷嚷着让阿大把那两个俘虏也交出来。

&esp;&esp;从哥一听，立马往后闪。

但他已经来不及了，只见那南寨首领目光一转，精确地落到了从哥身上。

&esp;&esp;也不知被谁推了一下，从哥一个趔趄，栽到人群之中。

&esp;&esp;此时阿大也赶来了，他扒拉开村民，站在南寨人的面前。

他还没说话，乌鸦就拦在阿大与南寨之间，他说你干什么，说着便把腰间的弯刀抽出来。

&esp;&esp;乌鸦一抽刀，南寨的十几个人都一并抽刀。

&esp;&esp;阿大赶紧摁住了乌鸦，让乌鸦把刀放下，呼喝了两声，叫他不要没大没小。

继而转向南寨的头子，说你们是来喝酒的吧，我们酒还多，坐下来一起喝。

&esp;&esp;说着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从哥，示意他赶紧退开。

&esp;&esp;但南寨人过来就是冲着从哥和阿言，阿言没见着，估摸着早被乌鸦灌倒了，现在不知道躺在哪个茅草堆里。

&esp;&esp;于是就剩下从哥一个，所有南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。

&esp;&esp;南寨人的口音和乌鸦的很像，听起来容易辨认。

&esp;&esp;他的首领看了一眼从哥，笑起来，他说阿良，你还没血祭啊，怎么搞得那么久，这牲口都还活着。

&esp;&esp;阿大说祭过了，都开喝了，哪里敢错过时辰，一切都是按照规矩来的。

&esp;&esp;“那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了，”

南寨头子道，扬起拐杖指指从哥，笑出一脸皱纹，“你窝藏了鬼啊，鬼还喝你们的酒哇。”

&esp;&esp;“他不是鬼，是我契弟，”

阿大这回干脆抬手挡了一下从哥，让从哥往身后站些，“前几日刚纳进来，没来得及通知阿叔。”

&esp;&esp;“契弟？”

头子好气又好笑地重复了一遍，煞有趣味地又再次打量了一下从哥，然后摇摇头，冷下脸来，“阿良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。

我阿爸阿嫂都给这些牲口收了命，你又有多少乡亲死在这些牲口手上，你居然纳牲口做契弟？”

&esp;&esp;“那是我自己的事情，”

阿大的表情也冷了下来，上前半步，更坚决地拦在从哥面前，“这些不需要和阿叔商量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