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顾茫哦了一声，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，说道：“夜盲要在暗处才看不到，可你这屋子闪闪发光这么亮。”

&esp;&esp;“法术伤害，非是常疾。

姜某左眼一到晚上就盲，点再多灯也只能让右眼看得方便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姜拂黎视线冷冷地从水晶镜后面透出来：“顾帅还有问题吗。

姜某写药方的时候不喜被人打扰。”

&esp;&esp;顾茫诚恳道：“没了。”

&esp;&esp;药方上写了七十余种草药，姜拂黎命人取来金算珠，白净的手指在算珠上打得飞快，他一边核对价目，一边把关这些药草之间是否有存在相冲危险。

&esp;&esp;“就这张方子，你留好。”

姜拂黎道，“明日来我这里取药。”

&esp;&esp;墨熄收了药方，和姜拂黎实在没有更多可以谈的，差不多了，他们也就该走了。

&esp;&esp;不过这个时候，姜拂黎却又把他唤住了：“留步。”

&esp;&esp;“药师还有指点？”

&esp;&esp;“还有一件事。”

姜拂黎看了左右仆役一眼，说：“你们先下去。”

&esp;&esp;“是。”

&esp;&esp;众人退了，堂内只剩下他们三人，姜拂黎慢慢地把盏中茶水喝完，然后抬起眸道：“羲和君，姜某问一句无关紧要的。

那天李清浅剑灵来寻内子，你是不是也在现场？”

&esp;&esp;墨熄颔首。

&esp;&esp;姜拂黎神情有一瞬不那么自然，他问：“你是否听清了内子与他说了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姜夫人声音很轻，不曾有闻。”

&esp;&esp;姜拂黎似乎对这个答案颇为不满，水色淡薄的嘴唇微微动了两下，像是在暗自骂人。

骂完之后，他又问道：“红芍剑是否存有残留的部件？”

&esp;&esp;“留了个剑柄。”

&esp;&esp;姜拂黎眼神陡地锐利起来：“在谁手里？”

&esp;&esp;“慕容楚衣。

你问这个做什么。”

&esp;&esp;姜拂黎不答，只是在听到慕容楚衣的名字时就直接骂了一句娘，他阴着脸想了一会儿，说道：“算了，也没什么好再查的。”

&esp;&esp;他说罢，起身整顿衣衫，而后用下巴尖点了点顾茫道，“对了，羲和君，姜某有件事还要叮嘱你。

如果你想要让这个人不想起那些乌糟过往，除了按时服药之外，还有一件事很重要。”

&esp;&esp;“请教药师。”

&esp;&esp;姜拂黎竖起一根手指，摆了两下，说：“少让他看到与之相关的旧物，人之思绪，最是难以琢磨。

或许想尽办法也拾回不了的记忆，只消一阵气味，就能重新勾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