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李老头这辈子可怜啊……一辈子省吃俭用伺候了儿子伺候孙子，结果就换来这样的白眼狼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晚景凄凉，晚景凄凉啊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不就是一只小狗崽嘛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就是……”

&esp;&esp;所有人的谴责好像一把把刀子插在山娃的胸口。

&esp;&esp;他心中悲怮难言，只会哭着摇头。

&esp;&esp;既哀伤爷爷的病情，又是对小黑真切的喜爱和不舍。

&esp;&esp;“山娃！”

&esp;&esp;王婶尖锐的声音突然在山娃耳边炸开，山娃惊恐地抬起红肿的眼睛。

&esp;&esp;王婶干裂的唇瓣不停地开阖，“到底是人重要还是狗重要？！”

&esp;&esp;这一句话像一把锤子一样重重砸在山娃心脏，他瞪大了眼睛，瞳孔缩起，喉咙却像是被一根骨头哽住，上不去下不来，也说不出一个字……来拒绝。

&esp;&esp;展放暗道一声不好，扭着小身子就要跑。

&esp;&esp;其他村民围追堵截，一个人一把捏起展放的后脖颈，晃了晃，呲着牙品评道：“是个肉实的小狗崽。”

&esp;&esp;然后将展放递给了山娃。

&esp;&esp;山娃接过来，死死抱着死命挣扎的小黑，身边围了一圈的人。

&esp;&esp;所有人都比他高大，他抬起脸，被各种各样的面孔包围，这些面孔不停轮换，各个尖嘴猴腮，像是专门晚上出来吃小孩的妖怪。

&esp;&esp;“山娃，杀了它。”

&esp;&esp;“不过个小狗崽罢了。”

&esp;&esp;“狗重要还是人重要？”

&esp;&esp;“狗重要？还是人重要？”

&esp;&esp;山娃颤抖着身体，不去看小黑极通人性的黑黝黝湿漉漉的眼睛，不大的小手握紧了展放细嫩的小脖子，逐渐收紧。

&esp;&esp;“人……重要……”

&esp;&esp;小黑……

&esp;&esp;对不起……